不動彈才怪。
月棲意抓了條剛釣上來的鯉魚,這鯉魚蹦躂得能攪和起千層浪來,拍得他掌心疼,他根本摁不住。
鯉吸水鯉吸水,鯉魚吐了河裡的水又要喝水,聲稱是水沾他身上了,月棲意緊合著齒關,使不上力氣仍要踹他,聲音打戰:「我沒……聞江會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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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時,月棲意醒過一次。
他本就容易頭暈,失明更加重了這種眩暈感,只得閉上雙眼調整呼吸頻率。
他睜眼後沒過兩分鐘梁嘯川便隨之醒來,熟練地摸了摸他額頭,嗓音里含著初醒的沙啞:「還早呢,再睡會兒。」
月棲意卻支起雙臂,作勢要起身。
梁嘯川趕忙來扶他,不解道:「這三更半夜的,要幹什麼?」
月棲意隨口道:「去找聞江。」
月聞江看到了備忘錄上那句話,他還不曉得月聞江具體腦補到了什麼程度。
梁嘯川瞬間急道:「這個點,找那小子幹什麼。」
月棲意摸索著站起身,道:「我是他媽媽,總不能一直把小孩丟在一邊不管。」
梁嘯川攔不住他,只得道:「……估計那小子還沒起呢,咱們現在出去了八成也得回來。」
然而這廂才開門,月聞江便如有順風耳一般,隨即打開隔壁的房門,探出個大頭來道:「媽媽,你是來找我的嗎?」
月棲意頷首,正待朝月聞江那邊去,腕間的大手卻頃刻間收緊。
月棲意偏過頭去,茫然道:「梁嘯川?」
他此時目不能視,並不知曉此刻梁嘯川目光炙熱、緊緊地盯住他。
每當月棲意要鬆開梁嘯川的手、走向旁人時,梁嘯川總覺得整顆心都絞成一團,每一次分開於他而言都如同生離死別。
月棲意了解梁嘯川極度吃軟不吃硬的脾性,而以他的性格不會上手掰梁嘯川的手指或是直接掙扎,只是拍了拍梁嘯川的手背,可手腕反而被桎梏得更牢。
月聞江鎖起眉頭,想上前將媽媽搶過來。
月棲意卻又褪下腕間的小皮筋,繞了兩圈套上樑嘯川的無名指,同婚戒挨在一處。
而後他輕聲道:「回去呀。」
事實證明懷柔政策的確屢試不爽,梁嘯川從無本領抗拒溫柔小意。
這小皮筋恰如套上他脖頸的繩索,他老老實實鬆開手,還要悶聲道:「那你快點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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