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棲意便道:「霍二少說的也是,大喜之日我不好掃興,但我無心無力,所以……霍二少,你給我()吧。」
「霍當家,你肯嗎?」
許言郁心中快意——天潢貴胄,視人命如草芥,他便偏要霍從璋俯就伺候別人,從這看似美滿的婚姻開始,權力、財富、尊嚴、性命……一步一步粉碎霍從璋所擁有的一切,讓霍從璋與自己一同下地獄。
地下空間內的燈光被梁嘯川悉數熄滅,以月棲意的視力,只能望見一片濃墨似的黑。
刻意營造的氛圍令肢體戰慄,他只能閉眼。
在這洞穴一樣的空間內,梁嘯川伏低,月棲意眼尾潤濕,咬著唇,齒間溢出一點抑制不住的輕船。
他掙扎道:「不用做到這一步……那不成假戲真做了嗎,拍攝的時候,只需要把剛剛那部分演完……再拉燈全景遠景大遠景就好了,近景或者特寫都會取其他部位,不會直接……梁、梁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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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已然結束,下午五點,月聞江回到家。
他只是暫時回來一趟,按祝雙姮的考察計劃,他要從現在就開始耳濡目染,提前接觸高年級數理課程,同時從經史子集開始,樹立全局觀,學習制衡之術,因此吃過飯後他就得去上課,一直上到晚上九點。
月聞江一進門便喊道:「我回來了,媽媽,媽媽?」
「聞江,寶寶在看劇本,」徐姨豎食指道,「小點聲哦。」
月聞江便不上樓去書房,只坐在廳堂地板上,將作業本擱在膝頭,寫倆數便朝地下入口處張望一眼。
平底鍋在壁爐邊趴著,同樣望眼欲穿。
「聞江,開餐了,」徐姨瞟了眼他,忍俊不禁道,「等寶寶呢?你先吃,嘯川剛打電話來說他單獨給寶寶做。」
月聞江合上作業,悶聲道:「他有病?在家裡打什麼電話,而且到飯點了。」
言下之意便是梁嘯川拖拖拉拉藏著月棲意不給他見,還耽誤月棲意正常三餐。
徐姨不禁暗笑。
小屁孩一個就開始操心,幾時才能操心到老?
她原本無法理解月聞江喊月棲意「媽媽」的原因。
哪怕月聞江不稱月棲意為「哥哥」,要按照自己認定的輩分來稱呼也無可非議。
只是只是……為什麼是「媽媽」?
但漸漸地她思來想去,如果說月棲意真的是個漂亮姑娘……會違和嗎?
連廊處傳來動靜,月聞江霍然抬頭,而後直接站起身。
梁嘯川橫抱著月棲意,同徐姨打過招呼後,他便逕自上樓。
愣是一個眼神一個字兒也不朝向月聞江。
不過月聞江也不稀罕。
月聞江上前,見月棲意閉著眼睛精神不濟,便輕聲道:「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