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願,每每到這樣的時刻總有甲乙丙丁從天而降來攪局。
他幾乎要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給別的神佛捐了太多香火錢,因此得罪月老。
畢竟在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早就愛上月棲意之前,他從不為自己求姻緣,更不可能為月棲意求姻緣。
月聞江焦急道:「告完別了吧,該我了!」
他跟炮彈似地撞過來抱住月棲意的腰,道:「媽媽,我也得跟你打視頻,你不能光跟他打,分一半兒給我吧,而且我也想探班。」
平底鍋在旁邊「嗷嗚嗷嗚」叫,大腦袋一直拱月棲意腿側,月棲意便讓月聞江先鬆開,而後他蹲下身。
月聞江也立刻蹲下,月棲意一手摟狗頭,一手抱抱月聞江,道:「我只是去工作而已,殺青我就回來了,做什麼要這麼鄭重其事呀?而且聞江你要上學,不可以很晚打視頻。」
梁嘯川強調道:「那當然,你一禮拜就跟他視頻一回就成,不然這小子白天哪有精力學習。」
月聞江急聲道:「我不睡覺也沒事兒,我本來就不愛睡覺!」
月棲意:「……」
再掰扯下去沒完沒了,他必須要走。
他起身,朝梁嘯川道:「哥哥再見。」
正如他幼兒園時,梁嘯川上小學,每日送他到幼兒園門口,把他的臉親扁,小棲意便從梁嘯川手上接過自己的小書包,也這樣揮揮手,道:「川川哥哥再見。」
梁嘯川忽地圈住他手臂往自己身前一帶,也不管月聞江和平底鍋在旁,扣住他下頜俯身吻下去。
他要奉上自己的初吻,月聞江當然也是頭一回瞧見他倆親,視覺衝擊力可想而知。
於是月聞江怒不可遏道:「你放開媽媽!」
平底鍋:「嗷嗷嗷汪汪汪啊汪汪汪!!!」
梁嘯川也沒打算在小學生跟前吻太深,他吮了吮月棲意的唇瓣又碾了下,便壓抑著鬆開。
月棲意也始料未及,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拍了梁嘯川臉一下,就如之前夜裡梁嘯川太過分的話,他也會撓、打、甚至用腳踹梁嘯川的臉一樣。
梁嘯川摩挲了下他的手腕,低聲道:「沒挨夠,再多抽幾下吧。」
月棲意:「……」
庫里南載著月棲意開走,牆外這片區域二人一狗重歸於寂。
徐姨在屋裡給洋桔梗澆水,她沒送出大門去,因為她要是哭了月棲意也要跟著哭,在外面哭怎麼可以呢,有風,會把月棲意的臉吹疼。
眼見著倆人一狗兩兩隔著楚河漢界回來,她便知曉月棲意已經出發。
分明月棲意才是家裡最溫柔最好靜的那個,可他一走,偌大庭院仿佛陷入死寂,平常纏著他講話的人成了啞巴,連狗都蔫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