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忍俊不禁道:「這麼生氣,怎麼不敢跟梁嘯川吵架呀?」
祝嬋真噎了噎,嘟囔道:「他的確挺嚇人的……而且吵了也沒用,跟土匪強盜一樣根本說不通。」
見小表姐怒氣沖沖像小河豚,月棲意抬手抱了抱她。
祝嬋真一秒陰轉晴,盡力壓住嘴角上揚的趨勢,眼睛都笑眯起來,還口不應心:「哎呀,我才不是要這個呢。」
月棲意正要出門,便見小墨緊跟在自己身後。
他當然不能帶小墨去幼兒園,會嚇到其他小朋友的。因此他向小墨搖了搖頭,並且指揮它退回到門裡頭去。
可小墨哪裡懂幼兒園的規矩,它只與小貓媽媽從來不曾分開過一整天這麼久,小貓媽媽吃飯、睡覺、洗澡……它都幾乎寸步不離——最多隔一道門——
而非它要隔著幾百米幾千米、只能依靠獨特的感應嗅到媽媽的氣味。
但月棲意堅持,它便只能妥協。
它搖著尾巴人立而起,試圖在離別之前再狂舔月棲意一頓,也可以藉此度過這難捱的一天。
但月棲意去幼兒園需要一點形象管理。
因此連這個也拒絕掉了,只是輕輕親了下小墨的狗頭。
祝嬋真悄悄向徐姨道:「小墨看起來饞得快碎掉了。」
徐姨深以為然地頷首,同時心下納悶——小墨在狗裡頭智商會否太高了?
這眼神不太像傻狗看主人,或者說不僅如此……怎麼倒是更接近於……
什麼離譜念頭,徐姨猛地搖了搖頭,只覺自己最近看《聊齋志異》看多了。
——
梁嘯川一宿沒睡,早早在祝家門外候著。
R大附小和附幼緊鄰著,梁嘯川要上小學,與月棲意路線相近,但目的地不同。
在開學前,他曾問他老爹自己能不能再上一年幼兒園,要是能再上三年就更完美。
被梁睿中拎著雞毛撣子滿院子轉圈揍。
梁嘯川一面覺得自己大幾歲挺好,可以照顧小貓。
一面又覺得懊惱,畢竟如此一來,兩個人的學生時代一直不能在同年級同班。
「意意,要是有臭小孩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哥……」他坐在后座,一手拎著月棲意的小書包,另一手晃了晃拳頭,鏗鏘有力道,「哥給他揍個腦袋開花。」
月棲意手裡是玻璃瓶,裡頭裝著熱好的牛奶。
他啜了口,想不明白,徐姨要自己告訴家裡人和老師,梁嘯川要自己告訴他,那麼他要告訴誰呢?
到附幼門口,梁嘯川率先下車給月棲意開車門。
各個主班老師在門口迎接小朋友們。
一個個小孩緊抓著父母不放,哭聲震天,仿佛經歷生離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