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小孩弱弱道:「我也想親……」
「我也想。」
「我也……」
——
小學比幼兒園放學早半小時,徐姨到附幼門口時,梁嘯川已經背著書包在樹下站成一塊望貓石。
等看到月棲意身影出現在門口時,徐姨正想跑上前給寶寶一個大大的擁抱。
不料身旁一陣黑色疾風颳過,轉眼間梁嘯川已經蹲在月棲意跟前。
而小墨也不甘落後,離弦之箭一般竄出去,牽引繩霎時間繃成一條直線,險些將徐姨拽飛。
梁嘯川接過月棲意的小書包,難以置信地看了看他紅彤彤的臉頰,沉下臉問小瞿老師:「他臉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我們意意?」
小瞿老師還不太習慣面對這位「意意家長」,嘴角抽搐了下,才解釋道:「沒有,是……小朋友們都太喜歡意意了,所以把臉親成這樣的。」
梁嘯川:「……」
他跟個大人一樣托抱起月棲意,徐姨迎上前來端詳月棲意這小臉蛋,震驚道:「這是多少人親的呀。」
梁嘯川連聲詢問道:「意意,上幼兒園開心嗎,老師怎麼樣,其他小孩對你好嗎,中午飯吃飽沒有,上一天學難不難受?」
月棲意:「……」
他記性很好,按照梁嘯川提問的順序,點頭,點頭,搖頭。
梁嘯川:「……」
自己剛都問什麼來著?
月棲意拽拽梁嘯川袖口,做了個寫字的動作。
梁嘯川便將他放下來,給他拿出便利貼本和胡蘿蔔筆。
月棲意口不能言是心理問題,他不僅不想發聲,也抗拒張口。
梁嘯川至今只以為他生來便不能說話,為此特地去學手語。
然後發現月棲意根本看不懂他在比劃什麼。
但總有無法用點頭搖頭或者手勢表達的意思,月棲意便寫下來。
然後發現,梁嘯川不識字。
幼兒園會教,然而梁嘯川暈字,親身證實男人無才便是德,正如他爹,也是大幾歲才擺脫文盲狀態。
但梁嘯川不會錯過與月棲意交流的渠道,他立刻便學。
在幼兒園之外他要跟月棲意一起,那他便在幼兒園內從拼音開始學。
如此性情大變太過反常,老師都懷疑他被人奪了舍。
但天道酬勤,至少在這一個月內他把常用字學得差不多了。
月棲意寫字一筆一划,雖說筆觸明顯稚氣,但十分漂亮,就像小貓本貓一樣。
「小瞿老師說明天去參觀你們學校。」
梁嘯川慢慢讀完,一怔,而後笑道:「這麼好。」
他驀地想起一事,詢問道:「今天我們學校操場上又是練舞龍、又是練花式跳繩的,不會是為了迎接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