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深呼吸了下,緩緩道:「今天有學生過生日,就沒怎麼答疑,我得和學生們一起吃個飯才能回去。」
今日一下課便有學生說自己過生日,來邀他一起去校外吃飯慶祝。
月棲意還沒開口答應或拒絕,十幾個學生便已經推著他往外走。
到了慶祝的地點,月棲意才發現是祝家旗下的會所。
他對學生不設防,發了條消息給不遠處偽裝成路人的保鏢負責人,讓他們不要跟著上樓。
現下樑嘯川聽他如此說,眉心並未舒展,沉聲道:「地址發我,我過……意意,意意?」
掌心一空,月棲意看著對面人。
是那個每節課後都提問的男生。
男生掛了他的電話,笑了下道:「老師,果汁還需要再加嗎?」
月棲意忽然發覺,只是打電話這兩分鐘內,包廂里安靜了許多。
他環顧四周,連同今日的壽星在內,學生們三三兩兩歪在沙發里。
一大半已然沉睡,餘下的也只是半睜著眼,嘴裡嘰里咕嚕囈語著,顯然離入睡不遠。
月棲意眨了下眼,語速已經明顯變慢,輕聲道:「手機還給我。」
男生自然不會還他,將手機倒扣在桌面上,展臂抱起他。
月棲意沒有力氣反抗,也沒想過反抗——從體型來看,即便他沒喝那杯有問題的果汁,體力上也絕不會是這個男生的對手。
對方沒抱他出去,而是將他放進沙髮夾角,繼而一個個拎起四下漸漸睡成死豬的同學們並歸攏到沙發兩端,清出足夠兩人說私密話的空間。
按常理來說,月棲意本該是第一個昏過去的。
可這些學生都呼呼大睡,月棲意卻還保留一絲清醒,只是無力掙扎或起身。
只能說明,這個男生特意給他減少了藥量。
月棲意手按著沙發皮面,緩緩道:「你究竟叫什麼名字?」
男生一愣,旋即湊近他,眼神牢牢將他籠罩,道:「老師,我叫yuè wén jiāng。」
月棲意:「誰?」
他幾乎以為自己不清醒故而聽錯了。
可對方又重複了一遍。
月棲意:「……」
他抿了抿唇瓣,確認道:「是哪三個字?」
男生眼神暗了暗,低聲道:「媽媽,我的名字不是跟你那個完全孩子一樣的,我是「跨越」的「越」,「疆土」的「疆」。」
聽見他的稱呼,月棲意:「……」
他遲疑道:「這是你本來的名字,還是……」
「是我改的,媽媽,是我看完《大小富翁》之後改的……」他眼神越發炙熱,道,「但「媽媽」是我看完《夢生河》之後就開始叫的,我沒學月聞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