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別亂說了,以後要開可以開我的,我打算追小慈。」
韓宇緊接著白毫的話頭說出了這句話,語氣很認真,手邊連一個開蓋的酒瓶都沒有。
「真的假的?」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白毫一字一句地問出聲。
連聲調都帶著怪異的震驚,夾雜著被背叛的憤怒和不知所措的茫然。
「藏的挺深啊,大學霸。」
你那麼聰明,真的看不出來我喜歡全孝慈嗎?
「不怕影響學習啊,我以為年紀前三這樣的看早戀的跟看傻子一樣呢。」
我們到底是最好的朋友,還是你韓宇一直在把我當成傻子耍著玩兒?
「怎麼著,說出來是想讓大伙兒給你出謀劃策啊?想追就追唄,人全孝慈喜歡誰我們也管不著。」
白毫想站起來,手臂囫圇拍打著身後的床鋪,晃晃悠悠地勉強站直。
他臉漲的通紅,咬緊牙關的時候還試圖扯出笑容。
有人看出來不對勁,連忙想扯開話題:「喝多了啊喝多了,咱們洗漱完就睡覺吧,待會兒宿管查寢要記處分。」
個子最高的體育生用身體橫在兩人中間,半強迫地把白毫拉遠。
韓宇從始至終保持著沉默,在眾目睽睽之下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並打開免提。
「喂,班長有什麼事嗎?」
全孝慈那邊是很嘈雜的商場人聲,又毫不客氣地讓旁邊的男伴閉嘴。
並不是泰顏或者任何一個他們熟悉的名字,富有磁性的男聲明顯早就過了變聲期的年紀。
獨屬於成年男性的低沉嗓音,從聽筒里都能察覺出其中飽含長輩對小孩子的寵溺。
「怎麼,不是說作業寫完了嗎,又騙叔叔啊?」
「誒呀你討厭死了,好朋友找我而已。」
是面對長者包容時才會出現的嬌嗔語氣,寢室里沒有人吭聲。
雖然青春期過剩的自尊心讓他們誰也不敢在朋友前面表現出對全孝慈的愛慕,但倘若有個做朋友的機會他們也都會欣喜若狂。
此時,難以言喻的自卑和羨慕無形中蔓延開來。
只有韓宇看起來沒受到什麼影響,聲音還是很穩:「小慈,現在方便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訴你。」
「方便的方便的」,話筒另一邊安靜下來,全孝慈從那個男人身邊走開,笑嘻嘻地問:
「班長你好嚴肅哦,不會是上次幫我抄板報被老師發現了吧?」
韓宇終於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並沒有回應活躍氣氛的玩笑,口吻很慎重地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