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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名为青春的噩梦(1 / 2)

大考前的最后一次作文课,老师出了一道题目——我的青春。

一节课五十分鐘,学生们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写下几百字的文章,对他们而言这篇作文不过是日常练手,毫无难度。

然而,下课鐘声响起,苏玉尘的试卷却连第一段都未完成。她是最晚交卷的学生,整叠稿纸中,也是她的文章最显眼。苏玉尘不明白,为什么国文老师要在最后一堂课让他们书写这篇作文,这个题目毫无批判性,说是出给国中、国小学生书写的题目也不为过。

比起作文拿了零级分,苏玉尘对作文题目毫无共鸣,更令她感到伤心。书写引导上的「青春」多么正向动人,可「青春」一词对于苏玉尘而言却是苍白无力。

大抵是定格在十八岁那年,对少年一眼倾心的瞬间,最后沦落为支离破碎的下场。时不时闯入她的梦境之中,是名为青春的噩梦。

那年刚入学,是懵懂无知的高一新生。

半学期过去,体育课必须测验长跑,苏玉尘因身体状况在树荫地下坐着,无视了同学们对之投射羡慕的眼神,她看着同学跑了一圈又一圈的操场,反而感到嫉妒。她的心脏不好,平时走三层楼就会喘不过气,更别说像个正常人一样跑跳,怕是一圈就会要了她的命。

操场上测验的班级不只一班,一位少年格外显眼,他不像别人抱怨着测验有多累,脸上始终掛着笑容,哨声响起时他跑在最前头,一圈、两圈……到了第六圈也丝毫不疲倦。

瀏海沾上汗水塌在额前,暮秋的暖阳落在他身上,脚下拉出一道頎长的影子,他开朗正向的气质,是唤醒春日的一阵清风,拂过了苏玉尘如死水一般的生活,泛起阵阵涟漪。

春心萌动不过是瞬间的事情,看起来太过肤浅,却让人悸动不已。

操场的附近没有贩卖机,福利社离得太远,苏玉尘快步走着,最后小跑步,就只为了买一瓶水。

回到操场时,才发现少年自己准备了水瓶,喝了半瓶、淋了半瓶,头发与四肢都冲过水,消去热意,一点儿也不怕受寒。

苏玉尘捧着水,目光直直盯着他,或许是动机太过明显,少年不一会儿就感受到她的视线,但转头与她四目相交之时,苏玉尘反而因羞赧而撇过头,假装无事发生。

「那瓶水是要给我的吗?」

少年朝苏玉尘走来,嘴上虽是询问,但手却已经伸到了她的面前。

苏玉尘将水瓶放到他的手中,她抬眼注视少年,见对方笑脸盈盈,毫不客气地拧开瓶盖,猛灌一口水。

「你叫什么名字?」

「二年十班,方曦瑾。」少年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晨曦的曦,怀瑾握瑜的瑾。」

梦境总会在此画下句点,但她总会反覆体验,第一次跑步奔向福利社时,心脏剧烈跳动,以及嗓子眼又乾又疼的难受,那是刻进骨子里的青春。

从梦中醒来时,苏玉尘的额心沁出不少细汗,浑身发冷。

动作熟练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温度计。与她料想得并无出入,她又发烧了。

也许是压力以及作息不正常,她在短短一个月内发烧了三回,大抵是她太习惯生病,不哭、不吵、不闹,也不会向父母撒娇,更不需要求助于他人,自己默默处理好一切,撕片退热贴黏上,便又躺回了被窝里。

旭日升起时,她还发着高热,好在碰上了假日,没有缺旷课的顾虑。

她请林叔载她去了趟医院,独自掛号、候诊,当她打开诊间门时,医生面露惊讶,一副「你怎么又来了」的表情。

一个月见面三次,不是预约固定回诊,而是突发性的高烧,看似小病,却容不得任何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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