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奔三的年纪了,做梦就像妄言,说出口肯定是要受人笑话的。
可不知为何,当顾令生听见苏玉尘祈愿他能尽情做一场梦,他却觉得这是一定会实现的祝福。
他想梦什么?
梦一个他曾失去的东西,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
自从结了婚,这间屋子多住了一个小姑娘,他觉得这偌大的房子似乎不那么冷清了。
每个礼拜,他总会买一束新鲜的、盛开的洋甘菊,放在玄关鞋柜上的花瓶里。苏玉尘间来无事会去碰碰它的花瓣,闻闻花香,换水这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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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亲力亲为。
厨房不再只是他的天地,苏玉尘偶而也会进到里头,笨拙地用水果刀将果子切得歪七扭八。
她看着水果的「尸块」总是十分自豪,因为在苏家,要拿一把刀会被朱咏珀唸个十来分鐘,深怕苏玉尘白皙纤长的手指会一不小心就被划了道口子。
不只公共领域,顾令生的私领域也都是女孩留下的痕跡。
自从那回哄睡了苏玉尘,她总会时不时跑来主卧休憩,但每回离开时,总会留下一些「惊喜」。用顾令生的话说,就是间得发慌所以恶作剧了。
他的生活中在不知不觉中充满了苏玉尘的身影。
「我很喜欢你送我的礼物,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用心地送我礼物,会不会让你太累了?」目光落在苏玉尘的手上,顾令生轻轻握住她的双手,压根不敢出力,好似苏玉尘脆弱得一碰就碎。
无论是戳出来的羊毛毡公仔,或是编织的捕梦网,都是她劳心劳力製作的成品。
顾令生觉得被爱是幸福的,但同时也心疼小姑娘的手。
在苏家,她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只需要享受幸福,而不需要製造幸福。天之娇女如她,却为了一个在他人眼里不吉利的二十九岁生日,耗费时间与精力,就只想博得顾令生一瞬间的快乐。
「不累。」苏玉尘抽出手,反握住顾令生的手。
原本是大手将小手摀得严严密密,现在却反过来是小手努力包住大手。原是顾令生护着苏玉尘,看上去理所当然,现在却是苏玉尘想保护顾令生,用尽全力去拥抱他。
「我知道的禁忌很多,我也想过逢九是否要大张旗鼓地替你过生日。」
苏玉尘抬起头与顾令生四目相对,对视的瞬间,顾令生明白了一切。
他们好像回到了初见时的那天。
「我的二十岁被人判了死刑,是他人定义的『不祥』,可祥或不祥有谁能说准,幸与不幸都是相伴而行,我想我的二十岁与你的二十九岁,都不是不吉利的日子。
「我想,那更像是我们重生的日子,就放下一切束缚向前走,在下一个生日翻篇,一回一回,都是不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