檯燈燈光的飽和度很低，和嚴開丞不同尋常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平白增加了幾分說不清楚的氣氛。
沈佑嘉的呼吸微變，他不太明白自己的心理變化。
嚴開丞突然道：「你額頭怎麼了？」
說起這個，沈佑嘉又是鬧心，他嘖了一聲，「被鬧鐘砸了。」
「我看看。」嚴開丞示意他坐起來。
沈佑嘉不願意，他再次翻身背對著嚴開丞：「明天就好了，你快去洗洗睡吧，你還是太閒，我們都忙的腳不沾地，你還有空敘舊。」
嚴開丞又道：「沈佑嘉，我看一下。」
「No。」他拒絕。
嚴開丞握住沈佑嘉的胳膊一拉，沈佑嘉上半身被拉到床邊，他猝不及防道：「……
嚴開丞俯身，陰影籠罩在沈佑嘉身上，沈佑嘉再次語塞，只是看著嚴開丞靠近。
微涼的指尖落在額頭上，沈佑嘉沒有動。
嚴開丞湊近看了看他的額頭，低聲問：「怎麼那麼不小心？」
沈佑嘉眉宇微蹙，他揮開嚴開丞的手，……事。」
「吵到你睡了？」嚴開丞的聲音有一種冰雪初融的感覺，像是春風料峭中挾裹著暖意，他道：「抱歉，沒有下次。」
沈佑嘉抽動鼻尖，篤定問：「你喝酒了？」
「啤酒。」嚴開丞回答。
「你喝醉了？」沈佑嘉又問。
嚴開丞很淡地笑了下，「你猜。」
沈佑嘉扶著嚴開丞的手臂坐起，他半靠在床頭，看著嚴開丞的臉觀察，「我猜嗎？」
嚴開丞：「嗯。」
他原本覺得自己挺清醒，可現在卻真的有些暈眩，他將目光定格在沈佑嘉的臉上。
沈佑嘉認真地觀察著他的神色，尋找著喝醉酒的證據。
嚴開丞一直坐在床邊，剛才為了看沈佑嘉的傷勢，他下意識就離沈佑嘉很近，現在雙手仍然撐在沈佑嘉兩側，兩人保持著一個不太安全的距離。
但沈佑嘉絲毫沒有不安全的意識。
嚴開丞有些恍惚，他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清沈佑嘉的臉，於是理所應當地湊近，再湊近…
「哥哥。」沈佑嘉開口。
嚴開丞忽然清醒，他微頓，意識到自己和沈佑嘉的距離過於近了。
沈佑嘉的聽不出什麼語氣的聲音落入他的耳中，「哥哥，你想做什麼？」
嚴開丞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下，他低頭抵在沈佑嘉的肩頭，冷淡的聲音有些沙啞：「頭暈，靠一下。」
「那你直接睡吧。」沈佑嘉側首垂眸，打算往旁邊挪：「睡我這裡吧。」
嚴開丞起身，看也沒看沈佑嘉，直接往衛生間去，「不用，你先睡吧，我洗一下。」
沈佑嘉看著他進衛生間，這才抬手摸上自己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