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嚴開丞下意識拒絕,他眉頭微蹙:「我不舒服。」
「啊?」房門被拉開一條縫, 嚴媽媽擔憂問:「不舒服嗎?」
嚴開丞遮好被子, 「有些累。」
「好吧,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自己去了。」
「好。」
這次假期結束後,兩人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關鍵在於嚴開丞。新學期開始, 由於沈佑嘉和班級大部分人熟絡起來, 所以沒什麼人再針對他。
再加上嚴開丞也忙著音樂社團的事,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明顯少了很多。
沈佑嘉抱怨過幾次,嚴開丞任由他抱怨, 仍舊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兩人的矛盾和摩擦逐漸多了起來。
明面上可能是沈佑嘉在無理取鬧,但嚴開丞清楚這背後也有他的原因。
因為他對沈佑嘉的刻意疏遠。
嚴開丞試圖不去想那個夢, 他也不再想自己喜歡女生還是男生。他將大量的時間精力投入到音樂上,但他明顯覺得自己寫的歌不對勁。
朋友都說挺好的,但嚴開丞固執地覺得哪裡不對勁。
最後還是沈佑嘉說:「有點粉飾太平的感覺,很虛,有些矯情。」
嚴開丞:「……」
樂團的有人反駁沈佑嘉:「你個畫畫的,知道什麼?」
沈佑嘉哼道:「中國人有個成語叫『旁觀者清』,你才是自以為是的笨蛋。」
音樂上沒有突破,生活上煩躁,再加上和沈佑嘉的矛盾不斷,嚴開丞離開了。
他覺得自己是需要出去走走的。
在韓國的那段時間,嚴開丞認識了朴俊基。朴俊基是個頗有名望的唱作人,比起出道什麼的,他更願意做個老師。
用他的話說,名氣越大,自由越少。
朴俊基有著敏銳的觀察力,他察覺到嚴開丞的緊繃感後,直接帶嚴開丞去了gay吧。
嚴開丞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坦然地觀察起了同類。
朴俊基喝著酒笑道:「開丞啊,你在美國長大,喜歡男人這種事,接受起來難度應該不大吧?」
嚴開丞百無聊賴地晃著酒杯,如實道:「我沒什麼不能接受的,只是覺得有些麻煩。」
朴俊基愉悅地跟他碰了下杯子:「歡迎來到新世界。」
認識自己,接受自己,迎接自己。
因為心態不一樣了,新鮮事兒也多了,或者說,一個人在外面,總是有不一樣的體驗,嚴開丞那段時間靈感迸發,寫出了很多不錯的歌。
雖然嚴開丞確定了自己的性取向,但不同於朴俊基的接連不斷的男朋友,嚴開丞對談戀愛仍舊沒什麼興趣。
朴俊基說,創作來源於生活,他建議嚴開丞可以談一談戀愛。
嚴開丞拒絕了,他說不清為什麼拒絕,只是覺得心底有個聲音在拒絕,或者說,有個聲音說讓他等一等,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