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
沈佑嘉毫不掩飾自己的小邪惡,他寧願嚴開丞永遠不會有喜歡的人。
嚴開丞是他的哥哥,他從出生起就認識嚴開丞,先來後到,嚴開丞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他憑什麼不再對他好了?
「你站著!」沈佑嘉將手中的啤酒罐重重地扔進垃圾桶里,他大步走向嚴開丞,不由分說地扳住嚴開丞的右肩,「李衍宇有那麼好嗎?」沈佑嘉不客氣地將他轉過來。
嚴開丞的後腰撞在放投資產品的高腿辦公桌上,他被迫回身後下意識皺眉,他還沒從自己的「可替代性」中的反應過來,就看到沈佑嘉怒氣沖沖地對他嚷著什麼。
沈佑嘉氣呼呼地按著嚴開丞的肩膀,身體由於激動不住地湊近,他憤憤道:「我要告訴你媽媽,你為了別人不理我,你將來也一定會因為別人不理她,娶了媳婦兒忘了娘,你等著吧。」
太近了…
嚴開丞想,他看著沈佑嘉那張熟悉的臉,晦暗不明中,沈佑嘉的眼睛像是倒映在湖泊中的星辰,朦朧且明亮。
只不過這朦朧是被氣出來的。
他有什麼可生氣的?嚴開丞無奈地想。
儘管如此,嚴開丞還是一如往常地將手放在沈佑嘉的後頸,安撫性地摸了下。
沈佑嘉還在控訴,他怒道:「你說話!」
嚴開丞輕輕拍了拍沈佑嘉的後腦勺,閉了下眼睛,輕聲交代:「別吵,有人在睡覺。」
沈佑嘉打量了下四周,悻悻然地哼道:「那還不是怪你。」
「嗯。」嚴開丞應了一聲,他睜開眼睛看,沈佑嘉還是湊這麼近。
被嚴開丞幽深的目光注視著,沈佑嘉莫名緊張起來,他能感覺到胸腔裡面加速的鼓點,「……什麼看?我又沒說錯,我一定會告訴你媽媽的!」沈佑嘉不甘示弱道:「你等著吧。」
這告狀的小模樣挺可愛的,嚴開丞的臉上浮現一層笑意,他沒心思理會沈佑嘉的控訴,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沈佑嘉,告訴自己:這是沈佑嘉。
嚴開丞停在他後頸的手不由自主地滑過他的側頸。
被碰過的地方有些癢,「……」沈佑嘉的喉結微動,他側臉想去看那隻手。
在嚴開丞眼裡,此時的沈佑嘉像是陷阱旁的幼獸,天真的不知道自己將要身陷囹圄。
嚴開丞隨意靠在桌沿,骨節分明的右手在流暢優美的側頸停留一瞬,之後一路往前,停在了喉結前。
食指指背若有若無地蹭過脖頸處凸起,沈佑嘉縮了一下,繼而疑惑地皺眉低頭。
緊接著,嚴開丞停在他下顎的食指屈起,微抬起沈佑嘉將要低下的下巴,隨意慵懶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下顎處停留著嚴開丞的手,沈佑嘉眨了下眼睛注視著嚴開丞,莫名其妙中帶著困惑,連帶著呼吸都變慢了。
原來比唇瓣相貼更磨人的是心上人灼熱的呼吸,昏暗的環境中模糊了人的理智,瀰漫了欲望的曖昧,燈影中,兩個側影越來越近,直至他們彼此感知到彼此唇瓣上的溫度。
沒有呼吸灼熱,也沒有指尖溫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