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宣遞出一張紙巾,示意沈佑嘉擦一下嘴角,繼續同他閒聊:「開丞是你哥哥?」
「對,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從出生就認識他。」沈佑嘉點點頭,回答得順其自然。
傅聞宣嗓音溫和,「你……在談戀愛嗎?」
沈佑嘉動作一頓,抬頭看向傅聞宣。
傅聞宣的臉上是善意的微笑,他解釋:「職業使然,我比較喜歡觀察別人,覺得你們之間的磁場不一樣。」
「是,我們是在談戀愛。」沈佑嘉大方點頭,繼而苦惱道:「但是團隊不讓說。」
「你還小,團隊考慮的自然多。」傅聞宣安慰。
沈佑嘉吐出一口濁氣,「其實我也想快點長大。」
「為什麼?」
「因為有些事情,好像只有長大了才能做。」
這句話…
傅聞宣愣了一瞬:「……」是他想的那樣嗎?
沈佑嘉皺眉道:「很多人都覺得我年紀小,說我不靠譜,我就很生氣,難道年紀小是什麼對感情不忠誠的條件嗎?」頓了下,他似乎自己也釋然了:「不過,人活一張嘴,大家都愛說別人的是非,這大概能顯得他們比較正派吧。」
傅聞宣對沈佑嘉的最後一句話稍顯訝然,這不像是個十七歲孩子能說出的話。
沈佑嘉年少成名,天賦又高,有種未經世事的清醒,但這種清醒一旦陷入執念,很容易演變為自我矛盾。
「傅老師,你在聽嗎?」沈佑嘉打斷傅聞宣的思緒。
傅聞宣回神微笑:「不好意思,我有些沒聽清,你能再說一遍嗎?」
「我問,你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都在追求什麼?」沈佑嘉思索著問:「名和利嗎?這玩意兒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有什麼可追的,還不如出去玩。」
傅聞宣一怔,這話有些狂妄了。
有誰能在面對名利時,完全不以為然嗎?
「你沒有過特別想做的事嗎?」傅聞宣這樣問的理由是,名利是建立在欲望的基礎上的。
沈佑嘉搖頭:「『特別想』往往是因為『不能夠』,我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
傅聞宣被噎住了,他勉強問:「那像你前幾天那場哭戲呢?」
「這要謝謝你。」沈佑嘉語氣如常:「事實證明,在你的引導下,我做到了,不過——」他話鋒一轉,稍顯不滿道:「你下次不能再暗示我關於嚴開丞不好的事。」
……歉。」
「我沒有怪你。」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