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生氣。」
「……」
「我不知道你們經歷過什麼,但……安德魯拎起行李,「沈,藝術誕生於痛苦。」他笑得暢然。
沈佑嘉眸光微動,年少時聽到這句話,他頗為不以為然,但在這幾年的獨行和旅途中,他漸漸明白了這句話。
藝術誕生於痛苦。
痛苦來源於情感的碰撞。
能讓沈佑嘉產生情感碰撞一直是嚴開丞。
安德魯邁開步子,微笑著鼓勵:「所以,去擁抱你的痛苦之源吧。」
回去的路上,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沈佑嘉先開口:「嚴開丞,安德魯說你是我的痛苦之源,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我不懂你們搞藝術的說法。」嚴開丞目視前方,腳步不緊不慢。
沈佑嘉挑眉,故意道:「意思就是,你總是讓我難過,讓我傷心,讓我失落。」
「……」嚴開丞的呼吸有片刻散亂,他的聲音仍是沒什麼情緒起伏,道:「他一個啃老的富二代,說的話有什麼可借鑑之處嗎?」
沈佑嘉:「你怎麼知道他是啃老的富二代?」
嚴開丞隱隱後悔,怎麼又衝動了。
意識到話里有漏洞,嚴開丞索性不再開口。
沈佑嘉拉住他的手臂,湊近往前看,納悶:「難道你真的在生氣?」
嚴開丞收回手臂,迎著沈佑嘉探究的目光,「……」他狀若平常道:「沒有,他是你的朋友,剛才我言辭不當,抱歉。」
「你說的又沒錯。」沈佑嘉心裡琢磨著什麼,嘴上回了這麼一句。
嚴開丞收了收下巴,嗯了一聲,他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
「你住哪兒?」沈佑嘉問。
嚴開丞示意他手邊的房間,不知不覺間,沈佑嘉已經跟到了嚴開丞的房間門口。
沈佑嘉拉長語調哦了一聲,繼續站著,嚴開丞與他面對面站著。
「我累了。」沈佑嘉意義不明地說。
嚴開丞兀自刷開房間,回道:「那就早點休息。」
「哼,」沈佑嘉從鼻腔里哼出一聲,道:「你自己休息吧,安德魯邀請我下船玩,明天……
「砰!」房門又被猛地關上,嚴開丞側臉,漆黑的眸子盯著沈佑嘉,「你剛還說累了。」
「下船後,我可以做一些不累的事。」沈佑嘉望著他愈發濃重的眸色,語調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