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嘉笑了下:「今天那通電話,就是有人催你回去的吧。」
「不一定。」嚴開丞放下酒杯,注視著沈佑嘉:「你接下來去哪兒?」
沈佑嘉挑起眉梢,「怎麼?你要陪我去嗎?」
不等嚴開丞回答,他又自顧自地哼道:「你想去我還不帶你呢。」
嚴開丞:「……」
沈佑嘉喝了一口酒,道:「我得繼續往北去,看看能不能趕上極光的尾巴。」
嚴開丞沉吟道:「我也沒見過極光。」他的言下之意,很容易被猜出來。
安靜片刻後,等嚴開丞想再開口時,沈佑嘉又搶先道:「如果你是因為想陪我,那沒有必要。」
嚴開丞:「……」
沈佑嘉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叫來服務員又要了一杯,「你以前就沒有特別遷就我,現在也不用。」沈佑嘉接過酒杯,「不然我會覺得你變得一點都不酷了。」他把那杯色彩斑斕的酒放在嚴開丞面前。
他記得那晚安德魯給他喝的就是這杯酒,入口清甜,後勁很大。
「而且,」沈佑嘉繼續道:「總有些路,有些風景,得是我一個人看的。」
嚴開丞不知道說什麼,大概就是孩子長大了,家長在欣慰之餘又會覺……然若失?反正他對沈佑嘉總是有些幼小濾鏡。
嚴開丞拿起沈佑嘉挪過來的酒,喝了一口,「什麼酒?後勁這麼烈?」他眉宇微微隆起,打量著手中的酒,顯然不打算再喝。
「不知道,我覺得挺好喝的。」沈佑嘉看著他。
迎著沈佑嘉隱隱期待的目光,嚴開丞只好又喝了一口:「是挺好喝的,但還是不要多喝。」
沈佑嘉雲淡風輕地哦了一聲,換了個話題:「我怎麼感覺你不太喜歡《華燈》?」
提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嚴開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還是回答:「確實。」
「不喜歡還接?」
「當時距離對賭協議截止的期限不到一年,它給的片酬多,又邀請了好幾次,就接了。」嚴開丞輕描淡寫道。
沈佑嘉悠悠道:「你也會著急?」
嚴開丞道:「緊要關頭拼一下罷了。」
「如果你知道你最後半年會賺那麼多,還會接這部電影嗎?」沈佑嘉問。
嚴開丞啜了一口酒,緩緩道:「也許不會。」他是個現實的人,當時距離截止日期不到一年,他為公司賺得的淨利潤離目標還有一段差距,《華燈》劇組知道他的難處,把他的片酬一提再提,嚴開丞這才答應了。
《華燈》拍攝期間,嚴開丞的新劇《憑欄說》上映,成為當年的爆火劇,可以說,嚴開丞等的就是《憑欄說》,但凡《憑欄說》早提前兩個月上映,嚴開丞可能就不接《華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