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嶺打趣:「哎,你畫別的男人,開丞不會吃醋嗎?」
「哦呦,那醋得不得了。」沈佑嘉神神秘秘道。
燕嶺訝異地揚了揚眉毛:「是嘛?開丞還有這一面?」
沈佑嘉轉著筆,輕描淡寫道:「那你看。」
燕嶺逗小孩兒逗夠了,正色道:「我聽你擱這兒吹。」
沈佑嘉正要狡辯,就被燕嶺拍了肩膀:「看那邊。」
沈佑嘉順著方向看過去:「什麼?」
燕嶺:「徐廷。」
只見下雨的窗邊,徐廷憂鬱地站在那裡,那張很有故事感的臉寫滿愁緒,雨絲與他整個人交融,畫面出塵的靜斂。
燕嶺嘖嘖稱讚:「老李這眼光沒的說,快去,把他這樣子畫下來。」
沈佑嘉微微皺眉:「可他看起來心情不好,我們貿然過去會打擾他嗎?」
燕嶺還在稱讚:「這脆弱感絕了,相機呢?我的相機呢?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拿相機,別讓他走了。」
不得不說,繚繞雨霧中,美人靠窗站著,堪堪落淚的樣子看得人幾乎於心不忍。
「徐老師,在想什麼?」來到徐廷身後,沈佑嘉斟酌著開口。
徐廷仍然望著窗外,回答:「我在想,雨下的這麼突然,我掛在外面的內/褲要重洗了。」
沈佑嘉:「……」
不食人間煙火的濾鏡頓時碎了一地。
晚上,嚴開丞回到酒店,發現沈佑嘉正在畫架前畫畫,他皺著眉頭,看起來不太順利。
「吃飯了嗎?」嚴開丞走過去問,看到了畫架上的人:「在畫徐廷?」
「嗯,燕導給的工作。」沈佑嘉小聲抱怨:「畫了一下午,我手腕都酸了。」
嚴開丞替他揉了揉手腕,「洗個澡,歇一會兒。」
沈佑嘉往後靠在嚴開丞懷裡,他閉上眼睛,故意道:「哥哥,你知道我還要畫徐老師……人照嗎?」
嚴開丞摩擦著沈佑嘉的腕骨,從容道:「我看過劇本。」
「我也是今天才想起來。」沈佑嘉從嚴開丞懷裡起身,他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看著嚴開丞:「你還欠我一幅畫。」
嚴開丞最初沒反應過來:「哪一幅?你的畫不都在二樓?」
沈佑嘉圈住嚴開丞的脖子,語調曖昧:「藝術、畫。」
這個斷句很巧妙。
嚴開丞眸光微動,想起來了,他當年哄沈佑嘉的時候確實答應過他這麼一件事。
「有嗎?」嚴開丞不動聲色地站起來,打算走開。
沈佑嘉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笑眸彎彎:「你想起來了,對不對?」
嚴開丞:「別鬧。」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沈佑嘉哼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