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嘉。」嚴開丞瞭然,他環視著草原景色,道:「就猜到是你,是你自己想玩吧。」
「胡說,我明明是在逗你開心。」沈佑嘉可不承認。
嚴開丞抱著手臂,點頭:「看出來了,下了血本。」
「比起周幽王,我這才哪兒到哪兒。」沈佑嘉的語氣稍顯自得。
嚴開丞:「這個場景是非洲草原?」
「嗯。」沈佑嘉的聲音像是在天花板上,可在這麼個場景下,頭頂只有藍天,於是沈佑嘉的聲音像是從天上傳下來的,帶著些虛無縹緲的懶洋洋。
「我們小時候就說好的,我要帶你去我去過的地方看嘛。」
嚴開丞暗笑,原來是這麼個看法。
「哥哥,你往前走一步。」沈佑嘉說。
嚴開丞配合地往前走了一步,場景驟換,變成了冰島上的一片漁村,細微的風聲響起,空氣似乎變得凌冽起來。
「Reine漁村記得嗎?」沈佑嘉的聲音隨著清冽的空氣落入嚴開丞耳中。
「嗯。」
「我最喜歡的地方之一,我總覺得它是世界的盡頭,我有想過在這裡定居,但我又想,不行啊,你還在世界裡。」
沈佑嘉語調輕緩,似乎把自己逗笑了,他笑了一聲,說:「哥哥,往左邊再走一步。」
嚴開丞往左邊邁了一步,場景變換成夜空下的湖泊,湖泊中倒映著星空,沈佑嘉的聲音又從夜空中傳來。
「這是我老爸拍過的許願湖,老實說,我還是覺得我老爸太迷信,但那時我對它許願,我說要你立刻出現,然後你真的出現了,所以我想,它還是有點用的吧。」
嚴開丞按照沈佑嘉的指示走了好多步,於是,從世界南邊到北邊,東邊到西邊,沈佑嘉看過的風景,他幾乎也看過了。
「哥哥,遊輪在赫爾辛基港靠岸時,我沒想過你是真的想去看極光,這才把你留下了,所以我欠你一場極光,現在,」沈佑嘉頓了下,語氣輕鬆起來:「還給你了。」
大廳被變換不定的夢幻光芒籠罩,嚴開丞抬頭,眸中映射著輕盈飄蕩的光。
「馬上到最後一個場景。」沈佑嘉含笑說。
空氣再次陷入黑暗,嚴開丞暗暗地期待最後一個場景時,等到眼睛完全適應黑暗,嚴開丞才發現身前似乎站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是真人嗎?嚴開丞不確定地想,他抬手摸上去,卻被人半道扣住了手腕,「沈佑嘉。」嚴開丞篤定出聲。
「嗯。」沈佑嘉笑著應下:「最後一個場景,哥哥,也是你人生的最終風景。」
最終風景…
嚴開丞瞭然,輕笑一聲:「你嗎?」
「那你看。」藏不住的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