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沒有你,我早就死在了厄湖上。」
蘇烈笑虐,故意捏了把白墨雨那白嫩如水的臉蛋:「你這樣,可不像我印象中總以姑奶奶自稱的白墨雨哦。」
說完,趕緊跑開。
「死淫賊,皮痒痒了。」
白墨雨美目一瞪:「你等著,我腳好後有你好看的。」
被蘇烈故意這麼一鬧,白墨雨的心情好了不少。
起航!
隨著元門負責掌船的人喊開後,有人立於戰船的前頭,抽出一道長長的棘鞭,啪啪的朝船下那九條深蟒抽打。
嘶嘶嘶!
被這麼一抽打,九條巨大的深蟒,仰顱嘶聲,蟒尾抽拍,拖著這艄銀色戰船,慢慢駛進了足達萬米之寬的冽河,朝幽海的方向開去。
白墨雨由於腳受了傷,蘇烈在扶她到吳良特意準備的上好船間休息後,便又一人獨自來到戰船的船欄邊。
九蟒拉行,配著戰船本有的動力,船速極快。
雖已是晌午,但冽河之上,水氣朦朧如霧,清冷潮濕的空氣,與肆虐的涼風,迎面撲來,吹得蘇烈臉側兩邊的長髮狂舞。
目視著冽河兩岸風景異色,蘇烈暗暗神思。
這次能化險為夷,甚至連元門的吳良都要低頭示好,全仗了天極宮的威名。
頗有點狐假虎威之味。
武修一途,兇險異常,若僅有自己一人倒也罷。如今身邊,又有白墨雨陪伴一旁。
蘇烈在考慮,或許,他真的有必要加入天極宮。
不為他自己,也得為找到親生父母下落與白墨雨考慮。
玉兒的事情,就是例子。
有了天極宮這一道龐大的護身符,他身邊人的安全,倒是能有所保障。
雖然自身修為的強大,才是身邊所有人最大的安全保障,但現在,他蘇烈還十分弱小,甚至可以說是極不起眼。
弱到如無盡大海中的一粒塵沙。
片刻後,蘇烈眼中的猶豫消散不見,被一抹堅毅明亮的光芒代替。
半晌後,蘇烈找元門要來了一道上千斤重的鐵鏈,一端繫於自己腰上,另一端則拴在戰船。
然後,噗嗵一聲,水花澎濺。
蘇烈在元門人不解的眼神中,跳下了冽河,然後與那九尾深蟒一樣,憑著肉身的力量,拉著戰船遊動。
「他在幹什麼?」
「不知道,他想學那些畜牲,拉船?」
「……」
見這一幕的人開始議論。
「孺子可教。」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盧執事暗暗點頭。
憑他的修為,早就發現了蘇烈那武者六重的顛峰修為,極為虛浮不紮實,應該是憑藉外力提升上去。
這對日後的修為提升來說,是致命之症。
蘇烈現在的行為,是在打磨自身肉體,磨鍊那虛雜的武元氣。
目的,就是要解決那因外力提升的修為,帶來劍道根基不穩的外患。
一個人的天賦再好,哪怕是天生的萬年不遇的聖級武脈的神資。
若沒有絕強毅力,怕也難有所成。
先前,盧執事完全是因為驚喜蘇烈的一體二屬性的奇資,但現在,卻是發自內心欣賞他的心性。
盧執事,暗暗決定:這個少年,不管如何,也要納入天極宮之中。
想到這,他朝遠處的吳良一招手。
「盧執事有何吩咐?」
「這少年的妹妹讓魔老頭明天天黑前送來。」
見盧執事如此嚴重,吳良內心發顫:「我馬上再給門主傳信一封。」
盧執事的轉變,蘇烈自然是不知道。
此時,他於水裡,咬牙切齒,堅難無比的拖著鐵鏈於冽河中遊動。
冽河之水,無比洶湧,而且水溫深寒。
蘇烈身於水中,無比難受,而且那百米長的銀色戰船,如山峰一般沉重。
半柱香的時間不到,蘇烈已被汗水浸透了雙眼。
但明顯,這種高強度的消耗體力與武元氣,帶來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
體內那虛雜不純的武元,雖改變不大,卻也是朝精純濃厚之勢緩慢發展。
這一天,直至入夜,已精疲力竭到極致,蘇烈才在白墨雨的調笑聲中,慢慢爬上了戰船,結束了今天的修煉。
正要隨白墨雨進船去吃飯時,蘇烈卻猛然脊背生寒,臉色發白。
「呵呵呵呵呵,哥哥,人家好餓呢。」
「墨雨,你有沒有聽到?」
白墨雨奇怪道:「聽到什麼?」
「那,那落峰之頂,妖妖的聲音。」
聞言,白墨雨神色一緊:「我沒聽到,你聽到了?」
蘇烈臉色發白,四處掃望,可入目的儘是茫茫夜色與無盡濕冷的河風吹來。
難道,自己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