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莫說東域北冥洲的所有人深深震驚,瞠目結舌,就連蘇烈,也滿臉驚駭,怔然失色。
魔四,東域北冥洲修羅榜上的頂尖級高手,其實力之強,可列入東域北冥洲年輕代的前五十之內。
可是,這樣一名強者,卻在眨眼間,連對方人都沒見著,便被一招打飛,重傷吐血,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嘯!
半空中,傳來血鱗飛蝠絕望的尖嘯。
被打飛撞向空中的魔四,他渾身長出鋒利的冰尖,恰巧撞在它的身上。
噗哧!
頓時間,血鱗蝙蝠的腹部,被刮拉出好幾米寬大的血口,鮮血如泉水般狂涌。
然而,魔四的撞勢不止,力道未消。
他不僅將血鱗飛蝠的肚子拉開,還撞進到它的身體裡,最後啪啦一聲,在血濺肉爛之間,居然從飛蝠的後背破出。
整隻血鱗飛蝠竟然被打穿。
頓時間,血鱗飛蝠發出哀聲慘叫,翼翅一攏,旋轉無力的自高空墜落,轟咚一聲,重重掉砸在幾米深的冰面上。
不過,血鱗飛蝠也不愧是妖獸的體質,身體被打穿,又從高空墜落,雖然摔得血肉模糊,可仍然沒有沒斷氣,依然發出驚恐慘烈的嘶嘯。
噗噗噗!
然而,在下一息後,血鱗飛蝠的慘叫,嘎然而息。
有三柱碩大的冰柱,分別從它的腦袋、脊骨、股部貫穿而過,大量的鮮血與器髒,順之扎穿它的冰柱上滑落。
血鱗飛蝠徹底死絕。
這一刻所有東域北冥洲的人,他們的內心在冒涼氣。
來人的修為之高,不可想像。
「啊,該死的,我要你死,我一定要死得慘不忍睹!」
魔四被另一名修羅榜上的強者,在空中接住。
他雖被一擊打飛,受了重傷,但身為修羅榜上的前五十以內的屍修強者,只要沒被人傷到要害,一擊斃命,用不了多久,就又能通過丹藥恢復。
此刻,魔四殺意暴涌,將全身的冰柱震碎,驅散掉一身寒意,顯然是通過上乘的丹藥所助。
「你很不錯,死了倒也可惜,一會見機就逃。」
蘇烈身前的女子,氣質出奇的冷,不僅她周身寒意不散,連她吐露的一言一語,似乎也凝繞著霜意。
不過,卻是那種外冷內熱。
看著這個清冷無雙的背影,特別是當寒風颳過,吹起她的烏髮飄揚,露出潔白後頸上的一枚紅痣後,蘇烈眼瞳凝固,內心激動發顫,以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自言道:「是,是她!」
「放箭,射死她!」
落下地上,臉色仍然蒼白的魔四,手一揮動,厲聲質喝。
嗖嗖嗖嗖嗖!
頓時間,密集如潮的震空之音,響遍天地。
從城牆上飛出無數妖異炙閃,寒光掠動的箭矢,如雲似雨,遮天蔽地,毫無任何死角空隙,朝著蘇烈與她身前的銀衣女子,壓射而來。
這些箭矢,每支都附有邪力,這滔天遍地,一齊而至,就算是地煞巔峰的高手,怕也難以倖免。
只見,銀衣女子,徒然一動,素手掐決,一個純粹通透的水晶氣球,浮現而出,然後鑽入腳下冰層內。
嘭嘭嘭!
剎那間,凝聚於萬米內的冰層,開始浮動如水浪,寒意更是濃烈到了一個極點。
僅接著,在嘭嘭劇響中,所有冰層宛如活物一般,迅速匯聚,拔地生起,形成一道道晶光閃閃,寒意瀰漫的冰牆,飛向天空,擋向箭雨。
頓時間,啪啪啪啪,密集如雨勢的破撞聲,不間斷的響起來。
這些附有邪力的箭矢,前赴後繼,連續不斷的落在冰牆上,擊打出成片的爆撞聲。
冰牆厚達五米,寬達百丈,冷光湛爍。
可是,如此厚實的冰牆,也難以抵擋這數以萬計的邪箭,才十息不到的時間,冰牆已被箭矢激射的裂出道道裂紋,大量的碎冰渣子,四濺破飛。
最後,啪啦一聲,冰牆終是支撐不住,當場爆碎。
可是,在冰牆才剛破碎的一瞬間,又有一堵厚足十米,遮蓋百米範圍的冰岩蒙生,再次擋上破冰壓至的邪箭。
「哼,我看你能抵擋多少,接著放箭,不要停。」
遠處,魔四蒼白的臉色,恢復不少,再次指揮城牆上的人放邪箭。
啪啪啪啪!
密密麻麻的箭潮,一波比一波更猛,撲天蓋地,繼續壓至,新凝生出的冰岩,又有要崩潰之勢。
可是,銀衣女子卻未有半絲慌亂,一臉從容。
嘭!
最終,冰岩也未抵擋多久,終於是被邪箭射穿。
無數寒光湛閃的邪箭,如驚濤駭浪,將蘇烈與銀衣女子吞噬在其中。
這數以萬計的邪箭,聲勢浩蕩,洶湧如洪,將蘇烈與銀衣女子所在的上千米內,完全覆蓋,射得冰爆碎岩,四射激發,水氣凝漫,遮據視線。
直至半晌後,這恐怖的邪箭潮,才終於緩緩停息。
可是,被邪箭潮覆蓋的地點,卻已是千穿百孔,狼瘡滿目。
地層,被毀去近百米深,凹現出千米距離的偌大坑淵。
坑淵內,寒意彌散,蒸騰出大量水氣,位於其中的蘇烈與銀衣女子,不知生死。
「暫停放箭!」
魔四手一揮舞,然後連同十二名修羅榜上的高手,開始戒備的朝被邪箭造成的坑淵靠去,想知道對方究竟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