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烈幾人才剛剛踏入太阿城內,便感覺到有沉重慘烈的氣氛漫延在空氣中。
太阿城內的每一個人,心中無不憋著一股火。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天空,拳頭緊捂,呼吸喘重。
第三場,無論如何都輸不起了。
西域武修界太需要一場振奮人心,鼓舞士氣的勝利。
本來,蘇烈幾人很快便能入城。
是由於先前那道可怕無匹的妖吼,掀飛出萬米駭浪,衝破了幽海。
蘇烈幾人也被波及,當場便給驚濤駭浪拍入了幽海內,嗆飽了大量的穢水後,他們才掙扎著離開海內。
不過,雖然被巨浪打入海底,可先前發生的一切,包括西域江女聖與屍帝的巨賭,蘇烈幾人也全然知道。
這場賭鬥,關乎甚大,最終的勝負,是直到某一方認輸,或者,某一方擁有資格參斗的人員,全部戰死,才分輸贏。
這次賭鬥將無比慘烈。
不過,這關乎兩域之運,一域之尊威儀的賭鬥,認輸是絕計不可能出現的。
所以,最終勝負的結果:要麼是西域天罡地煞榜上的人傑天驕全部敗亡;要麼,就是東域北冥洲修羅榜上的妖孽怪物全部被誅。
生死勝敗,就是這次賭鬥最好的詮釋。
很快,蘇烈一行人緩步擠上了太阿城之頂,與所有人一樣,將目光鎖定在天空上的畫面投影。
幽海中心,骨台上。
至關重要的第三局,代表西域出戰的這人,是新任天罡榜上排名一十八的狄天驕。
此人年歲不大,才剛剛十八,與蘇烈同歲。
他擁有極致純粹的凡級武脈「火」,修為,已是地煞巔峰,在域戰中殺敵無數,是個少年英雄。
「滾吧,量你這尖嘴猴腮的醜八怪,也沒有膽量與我一戰,趁早滾下台去,別污了我的眼睛。」
狄天驕面紅齒白,是個小俊生,他背過身去,根本懶得看名修邪一眼,神情語氣,說不出的蔑視。
「東域北冥洲的人,不會都這副五官不全的鬼德性吧?去,換個人模狗樣的上來引頸受屠。」
「小白臉,你說什麼,你敢看不起我?」
正春風得意的名修邪,被狄天驕兩言三句,激得面目扭曲,氣喘如牛,咬牙切齒間,真恨不能咬死他。
「好!」
蘇烈心中為狄天驕叫好。
按照滄瀾洲流傳下來「只論勝負,不論生死」的賭鬥,上場者,連勝兩局後,是可以下場休息,拒絕參戰。
這個名修邪可惡透頂,西域武修界所有人,莫不對他恨之入骨。
狄天驕也是一樣。
但是,他一上台就故意奚落他,就算這激將法沒用,對方一樣下場換人,可也能讓名修邪先前帶給西域這邊的壓郁,緩解幾分。
眾人心中肯定會有這樣的聲音:你先前不是囂張的要上天嘛,兩戰兩勝,還污辱西域,現在卻慫了,不敢應戰?呸!
「滾吧,難道第三戰,你這丑到沒下限的奇葩怪敢接?」
狄天驕自落到骨台後,就沒正眼瞧過名修邪半眼,一直背著身子,視他如土雞瓦狗。
「該死的混蛋,你是找死?」
名修邪被刺激的雙目鮮紅如血。
「名修邪,下來休息,讓我來收拾這個小白臉。」
這時,自東域北冥洲的陣營,落下一個黑衣黑袍的人要接力。
來人是修羅榜上的怪物,屍妖雙修的恐怖敵人,是一年前在南域戰場被蘇烈擊殺掉一個妖身的阿男。
「哼,再不滾,屠你如殺雞宰牛。」
兩戰兩勝,正春風得意,自信心暴棚的名修邪,被狄天驕如此嘲弄看不起,真是氣得他欲狂欲魔。
「可惡的小白臉,第三戰我接了。」
「嘭!」
名修邪已踏爆骨台,在石飛塵揚之間,如洪水惡獸,奔襲殺出,直取狄天驕。
「好,狄天驕,屠了條土雞雜狗!」
「不要輕易饒過他,把他虐殺致死!」
「扒了這個賤人的皮當鞋墊!」
見狄天驕的激將法竟然起到了作用,西域這邊萬眾齊呼,一個個興奮大喊,迫切想看到這名修邪血濺當場,生不如死的畫面。
「不對勁。」
蘇烈眉頭忽然一凝,聲音有幾分濃重。
「不對勁?狄天驕地煞巔峰戰名修邪地煞中期,穩勝無疑才對。」
花和尚三人朝蘇烈看來,道。
「明知我們西域現在對他恨之入骨,可如此明顯的激將法對方還會入局,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小烈子,你,你是說那個名修邪隱藏了實力?」
江白問道。
「我記得,名修邪出場時,第一個要挑戰的人是你。」
白墨雪看向花和尚。
「他實力沒隱藏。但是有些人的戰力,不是表面上的修為能夠看得出來的。名修邪既然敢挑戰你,絕對是有什麼憑仗。」
蘇烈聲音沉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