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烏雲密布的天空,再次落劈落出一道猙獰銀鉤的悍雷,橫過幽海的上方,為這場劇烈無比的最終一戰,喝威助興。
雷耀刺眼,照亮在骨台山上每一道浴血奮戰的年輕人的臉上。
這不僅僅是系關個人生死榮辱的一戰,更是西域與東域北冥洲未來域運的前途之爭。
不論是西域還是東域北冥洲,都輸不起!
可是,如此嚴肅的戰場上,卻突然響起了極不合時宜的輕佻喝聲。
「呔,那個又矮又胖,賊眉鼠眼的混蛋玩意快給我站住。」
「你躲什麼躲,不用怕啊好兄弟。半年前,我能目睹阿勒那臭娘們洗澡,你小子帶路功不可沒。」
「你快躲到花和尚大爺屁股後面,放心,沒人會動你一根汗毛。」
花和尚與對手激戰之中,滿臉的賤賤的笑意,恬不知恥的叫囂道。
「混蛋,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給你帶過路!」
修羅榜一位五短身材的高手,咬牙切齒,雙目通紅,被氣得放棄了眼前的對手,二話不說,殺向了花和尚。
被污衊為花和尚帶路,褻瀆妖神阿勒,這可是齊天的罪過。
這頂天的黑帽子若是被帶實,日後在東域北冥洲可就沒法子活了。
「吆喝,你小子還要殺人滅口啊。當時大家講好的。你為我帶路,我便錄下阿勒洗澡的記錄儀送給你。怎麼,吃光抹淨,現在要翻臉不認人了。」
花和尚雖已面臨兩人憤怒圍攻之際,仍然繼續胡言挑釁,到處拉仇恨。
「對了,還有那個頭頂無發,肚肥如豬的死傢伙,沒錯,說的就是你。僵一家祖上老墳的位置,就是你給我的地圖。」
「當初說好的,挖到墳內的寶物後,二一添作五,大家均分。可你小子不厚道啊,趁我不注意,竟拐跑了一大半寶物。」
花和尚的表情極具到位,入木三分,好像真有其事一樣,指向那個修羅榜高手,罵得是唾沫橫飛,痛徹心扉。
「殺千刀的,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壓根不知道屍神家的祖墳位置,怎麼可能有地圖給你!」
被冤枉的這人,怒目炸眉,眥牙咧嘴,恨恨大吼。
本來,他的修為只是在修羅榜末端,可這半年來,由於在西域某地得到一株罕見的天地靈藥,修為大漲。
如今實力,列入修羅榜前二十。
如此大弧度的修為突然暴漲,本就令他在東域北冥洲飽受非議,讓眾人疑惑。
如今,花和尚這樣胡說一通,若真要讓人以為,他跟無恥的花和尚曾搭夥,圖謀僵一家的祖墳,到時真是求死都難。
「喲嘿,你小子得盡便宜還不承認。好在大爺我留了一手,我這就把證據拿出來。」
花和尚說著,還裝得真有其事一樣,於激戰當中,要從衣服內摸出證據。
「該死的混蛋,你如此污害我,我與你不共戴天!」
雖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但這種事情,若引得僵一或他身後的大屍尊家族起了懷疑,到時死都不知道會怎麼死。
被潑髒水的這人,對花和尚的恨意,已是深入臟腑,他咬牙磨齒,也會放下了當前的對手,加入了圍殺花和尚的隊伍當中。
可這時,花和尚那嘻哈輕浮眼色中,卻閃過一抹得意。
嘲諷和拉仇恨也是要有技巧和目的的。
花和尚污衊的兩個對象,都不是隨便挑揀,而是早就做過調查,所以才能一點就著火。
東域北冥洲修羅榜上眾人的信息,西域早就有所掌握。
同樣,西域的天罡地榜成員的信息,對方也肯定擁有。
不遠處,獨戰兩名修羅榜高手的江白,暗暗朝花和尚豎起大拇指。
他知道花和尚的真正目的,是要為戰場分擔壓力。
必竟,目前處於僵局的戰場,人數上面,西域處於劣勢。
這種至關重要的戰鬥,一點點劣勢都不能忽略,否則,說不定這將是決定最終勝負的關鍵。
花和尚以一敵三,雖然吃力,但憑藉著他那身獨特身法與速度,還是能夠堅持不敗。
「混帳,無須聽這可恥的賤人口無遮攔的挑撥。為了東域北冥洲,全力一戰。」
於高空暴雨之中,與蘇烈戰在一處的妖神阿勒,朝下方喝道。
她自然是看得出花和尚的目的。
「蘇烈,枉我對你還有些期待,一氣朝元,不過如此。」
妖神阿勒收回視線後,手中異光掠動的妖杖,徒然舞動,陣陣鮮紅如血的霧氣,於她的周身透散而開。
「哼,你這屍皇宮的繼承人,也平凡無奇,沒什麼出彩之處嘛。」
蘇烈全身被雨水打透,衣發皆濕,身繞「一氣朝元」的太極八卦紋閃現,於千米外的高空中,看向妖神阿勒。
當然,話是說得這麼輕巧,可真實情況如何,唯有蘇烈自己清楚。
妖神阿勒,不愧為東域北冥洲與僵一併肩年輕代的第一人存在。
身為一個妖術師,不善體修近戰,可被蘇烈全力以付,近身後加上極限的步步星雨不間斷的攻擊,她仍未有半點敗潰的跡象。
若非蘇烈的攻擊凜冽頻繁,如漫天暴雨之勢,使得妖神阿勒沒辦法展開威力強大的妖術,蘇烈早就落了下風。
尋常的攻擊妖術,妖神阿勒根本無須施咒,揮手即出。
她發出的每一道妖術攻擊,都有著能撕裂地煞巔峰的破壞力。
說實話,面對妖神阿勒,蘇烈除了需要蓄力的大殺招外,基本是已經動用了全力。
可相反,妖神阿勒怕是只出了七分,還留有三分餘力。
這個階段的高手,每余出一分力,都是成幾倍的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