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幾秒,沒等到想像中的畫面,不禁困惑地抬起頭,看了眼面前緊閉的房門。
又等了好一會兒,裡面還是沒動靜。
「不會又暈過去了吧?」
「敬總」,邊崇韋走上前拍了拍門,握住門把手往下一按,把門往裡推,推了兩下沒推動,門鎖處傳來咔噠咔噠的反鎖聲,「敬總,你還好嗎?你想休息的話吱個聲,我就不打擾你了。」
……
無人回應。
房間內外,皆是一片安靜。
「怪事。」邊崇韋皺著眉頭看向房門,他按下門把,不死心地又往裡推了幾下。
推不動。
邊崇韋放棄了,他回到沙發上,打開敬長欽的手機看了眼鎖屏,上面全是未讀消息和未接來電。
「敬總好忙啊……」
敬長欽突然的消失,雖然只有一天,但也給公司帶來了不少麻煩。
手機鎖屏上顯示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多,這個時間點,地鐵末班車已經停運,附近也沒有到達自家的公車夜班車。
邊崇韋打開自己手機里的叫車軟體,看了眼打車回家的價格,還好價格在能接受的範圍內,否則他死皮賴臉也要在敬長欽這裡蹭睡一晚。
他沒有馬上叫車,而是關了手機顯示屏,走到敬長欽的房間那,敲了敲房門,和敬長欽打了聲招呼。
他道:「敬總,我先回去了,後面如果有什麼事,隨時打我電話,明天沒問題的話,我照常上班。」
「敬總,你要是聽見了,回我一句話吧?」
「我走了啊。」
「敬總,我就先走了啊!」
他在敬長欽的房間前磨磨蹭蹭半天,喊完一句話就停頓一下,等著敬長欽發出個聲響。可等了半天,最終還是什麼也沒等到,只好轉身離去。
他走到客廳的玄關處,拉開黑色入戶門,然後又用力砰地關上。
……
過了沒多久。
敬長欽的房間門,開了。
敬長欽戴著備用的黑框眼鏡,拖著步子光著腳,慢慢走到沙發處。
他拿起自己的手機,上下左右划動顯示屏,大致看完了消息和來電,卻沒有急著回覆,關上顯示屏後,無力地垂下了手,低頭看著茶几,兩眼放空。
茶几上還放著兩份紙筆,其中一份紙筆模樣如初,沒被動用過。另一份,已經開了筆蓋的黑色簽字筆掉落在地,那被寫過的紙,正歪歪斜斜地躺在茶几上,紙上列寫了半張合住須知。
敬長欽拿起那張合住須知,從頭開始看,看完第一行的末尾,目光正要下移,眼角餘光卻先一步捕捉到了別的東西。
眼角餘光里有一道身影出現。
他側目望去。
只見西裝革履的邊崇韋正雙手抱臂,懶懶靠著牆,微微歪著頭,對上他的視線後,挑著眉道:「敬總,出來啦?」
敬長欽指尖一顫,鬆開了手裡的紙,紙張飄落回茶几上。他輕輕一個深呼吸,抬手扶了扶眼鏡,挺直腰身,淡淡道:「出去。」
邊崇韋提起嘴角,不僅沒出去,反倒一步步向前,從玄關慢慢走進客廳,他一邊走,一邊興致盎然地觀察敬長欽的臉色。
敬長欽精緻英俊的臉龐蒼白如雪,薄唇色澤淺淡粉白,一身虛弱氣息難以遮掩。他穿著一套貼身光滑的真絲睡衣,身材勁瘦而略顯單薄,瘦削的腳背緊繃著。臉上寫滿了警惕,黑框眼鏡下的眼神更是顯而易見的排斥。
整個人,活像一頭繃緊尾巴壓低身體的豹子。
看起來好兇好兇。
可是,邊崇韋心想,我今天剛見過你躺沙發上哭著叫媽媽的樣子。你這囂張的做派在本下屬心裡已經大打折扣。你究竟是豹是貓,我出手一探便知。
他走到敬長欽身旁,笑道:「敬總,你終於出來了,剛才我在你房間門外叫了很久,沒聽見你回應,怕你出什麼事,所以暫時還不敢走。」
敬長欽側著頭打量他,默了片刻,轉過身來,從容道:「是麼,我沒聽見。」
「你說的是真是假,有證據麼」,敬長欽走到沙發前穿上拖鞋,把地上的簽字筆撿起來放茶几上,然後又對上邊崇韋的視線,用嚴厲的語氣下了一通逐客令,「沒有證據,那就出去,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