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有青白的煙霧自腰側及唇邊盪出, 飄散在舒緩的夜風中,給本就引人遐想的背影,更添出一份迷濛的誘惑。
閻弗生越看越感到心癢不已,忍不住抬腳悄悄朝對方靠近,走到背後時伸出手,試圖從其身後穿過手臂而攬上對方的腰身。
然而不知是敬雲安聽到了他的腳步聲, 還是早先便有防備, 插兜的手向後一抽,手肘直接頂在了閻弗生的胸口, 將意圖不軌之人給推開了。
「嘖, 」閻弗生失望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玩味,「敬教授是天生對我有感應雷達,還是專門為我在背後長了眼,這么小心翼翼都能被你察覺。」
敬雲安在他要摸上自己的手臂前, 收回了手,深吸了口另一隻手中的香菸後,說:「不巧,學生時代練過兩天防身術,雖然年久失修大多數時候不靈,但唯獨有歹徒靠近時,會特別顯靈。」
閻弗生啞然失笑,「您這是防身術還是巫術啊,時令時不靈的。」
「說不好。」
閻弗生再次輕笑,從路沿石上走下,轉到他身前,「依我看,既不是防身術也不是巫術,是妖術,迷惑人心,攝人陽魄,取人精魂的邪惡妖術。」
焰紅因抽吸在兩指間一瞬明滅,敬雲安微微垂眸望著他,夾煙的手略微挪開後,盈滿唇齒的煙霧便被直直地吐到了對面人的臉上。
閻弗生下意識眯起了眸,隔著睫羽的淡影與煙霧的迷濛,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上。
晚風清幽,片刻便將繚繞的青煙吹散。
然而狂熱的躁動卻因此騰起,只見閻弗生眼睫一掀,手便瞬間伸出落到了對面人的頸後,虎口緊扣著他的腺體將人拉到了跟前。
敬雲安的動作也絲毫不讓,拇指幾乎同時壓在了對方突起的喉結上。
掌心的溫度自頸後熨燙著敏感的腺體,拇指的力道自喉間擠壓著脆弱的喉結。
短兵相接,難分伯仲,勢均力敵的二人在無聲中互相壓制,彼此威脅,將瀕臨斃命的痛苦與不安,毫不留情地傾注到對方身上,逼迫著另一方投降。
唇與唇之間的距離,在死寂的沉默與較量中被一點點拉近,喉結的軟骨因擠壓而變形,氣管的縫隙越來越狹窄閉塞,疼痛與窒息侵襲著咽喉與肺腔。
然而閻弗生卻仍舊分毫不退地向前貼,扣在對方後頸上的手掌也在不停收攏,食指的骨根用力壓在那人隱有隆起之兆的腺點上來回碾搓。
漸漸急促的氣息自敬雲安的鼻間溢出,噴在閻弗生那因窒息而泛紅的臉頰與發白的嘴唇上。
最後一縷微涼的夜風自中間穿過,四片唇瓣在一瞬的輕觸後,嚴絲合縫地緊貼在了一起。
閻弗生嘴角勾起,憋紅的面頰上盪起一抹猙獰而病態的笑。
唇瓣交疊,舌尖不安於內,在壓抑中闖過對方那充盈著德頓煙味的齒關,撩撥起對方的暖舌。
齒尖因而下壓,刺痛傳來,閻弗生眉頭霎時緊擰,將要退出之時,用力地反咬了一口,鏽味蔓延,鮮艷的紅色暈染過兩個人的嘴唇。
「咳咳咳咳……」
撒開對方的後頸,掙脫喉間的鉗制後,閻弗生克制不住地用力咳嗽起來。
喉管處的澀痛與不適逼得他不停乾嘔,眼角因痛苦而泛了濕。
而一旁捂著後頸,扶著身後路燈的敬雲安並沒有比他好多少,明明未被擠壓喉管,卻面色泛紅,額角甚至滲出了一層薄汗。
他不停地做著深呼吸,按摩後頸,試圖穩下躁亂的心緒與攀升的體溫。
身旁傳來的咳嗽聲劇烈而痛苦,敬雲安朝不遠處瞥了一眼,抖著右手從兜里掏出煙盒,叼出一根後連忙點燃,接連深吸了三大口。
煙霧入肺,經血液湧向大腦,立時舒緩了狂躁不安的神經。
有刺痛自唇邊傳來,他直起腰身,用手背擦了下嘴角,鮮艷的血色清晰地昭示著,那色膽滔天的狗東西都快要死了還不忘咬破他的嘴。
敬雲安看著那撫著喉嚨,邊咳嗽邊朝自助販賣機走去的身影,懊悔自己剛才怎麼沒再使點勁兒把他給掐死。
哐咚一聲悶響後,閻弗生擰著眉頭從取貨口中,掏出了那瓶他鮮少會喝的礦泉水,擰開蓋子就往嗓子眼裡倒。
接連吞咽滋潤過不下十回後,他才稍微緩過了一點,然後攥著瓶子轉身朝那路燈下的人看去。
敬雲安正在垂眸點燃起今夜的第三支煙,嘴角的血跡在昏沉中透著一股殘敗而妖冶的美。
見狀,閻弗生立馬感覺咽部的疼痛與不適減去了大半。
他拎著瓶子,走到敬雲安身邊,看著他略帶濡濕的鬢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你不該招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