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在那事兒上向來放浪形骸,但一想到有個人就在隔壁聽著,他叫起來難免會有所顧忌,做都做不爽了,不划算。
只是,現如今他的經濟狀況實在太差,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靠,一斗米難死個英雄漢,老子也是沒有辦法,否則你以為老子願意。」
蘇布走到鏡子前,整理了下自己的頭髮,「正好宋施維那小子嫌棄北臥太大租金又貴,我就讓他搬了,說起來那死小子還得付我違約金呢!」
「總共就那麼屁大點的地方,租金能多貴,」閻弗生十分不屑,「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個缺錢的主,還會在乎那三瓜倆棗?我看八成是你先前看人年紀小跟人獅子大開口了吧。」
「放屁!少來侮辱我高貴的人格!」蘇布朝他扔了把梳子,「說來還不都怪你!」
閻弗生躲過,「關我屁事?」
「還不是你先前帶人去十字街破了戒,你大爺的,那小子錢都特麼搭進十字街的銷金窟里去了,還哪有錢付房租啊!」
「我靠,你講點理行嗎,我前後就帶他去過一回,倒是你三天兩頭地帶著他到處浪。」
「我那還不是為了你啊!」
閻弗生無語,「神經啊,你整天醉生夢死地要人三陪,帳幹嘛賴我頭上。」
蘇布暴躁,「要不是你玩弄了人家的感情,搞得人茶飯不思,終日以淚洗面,整天望眼欲穿,我實在看不下去才帶他去了幾次FLAMEi,想讓他徹底看清你的真面目,免得到時候鬧出人命來,我那是在替你擦屁股懂不懂啊!」
「得了吧你,少扯那些沒用的,還替我擦屁股,先把你自己的屁股擦乾淨再說吧。」
「我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蘇布忍不住撲上來試圖掐死他,「大爺的,你不怕鬧出人命,我特麼還害怕哪天睜開眼發現家裡橫著個為你割腕的呢!」
閻弗生一隻手將他甩到沙發上,「他要是真有那個預兆,趕緊把他給我攆走,靠的,被一個神經病纏上就特麼夠糟心的了。」
「哦,原來您也覺得糟心啊,我還以為您老樂在其中呢。」蘇布揉著胳膊陰陽怪氣。
「樂個屁,」閻弗生眉頭擰起,「人在江湖混,得懂規矩,有些事情過了線就沒意思了。」
雖然蘇布近來看閻弗生是哪哪兒都不順眼,但卻非常認同這句話,現在這個物慾橫流,褲衩子單價都漲得比雨季江水還快的世道,人都忙著賺吆喝,哪來那麼多時間與心思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情情愛愛。
不過是賠笑臉賠累了,找個熱鬧的地兒喝一杯,再尋個看得入眼的人互相取個暖打個炮,紓解紓解壓力,過後誰也不問誰哪來姓啥哪去,你情我願,啪過就散,乾脆利落。
只是這想法很美妙,奈何人都貪心不足,天生犯賤,放著千金不要,跪舔浪子回頭。
怪是荒謬。
「那您老打算怎麼著啊,我看那神經病也不是那麼好甩掉的。」蘇布語氣里帶著點真實的擔心。
「不用管,」閻弗生絲毫不在意地掂了下手機,「我自有辦法。」
「嘁。」
不願再在他身邊坐著,蘇布從沙發站起來,走到冰箱前從里面掏了個蘋果。
「操,老子真是餓啊,也不知道宋施維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的,沒那小子還不能吃飯了?」
蘇布滿臉算計,「老子最近體脂有點高,需要控制控制,等他給我從學校帶點雞胸肉紅薯啥的回來,他們大學裡東西賣得比外面便宜,還新鮮,不薅白不薅。」
聞此,閻弗生眉頭緊擰了起來,看得出這傢伙是真缺錢。
但閻弗生絕對不會開口提借錢,一是這死小子賊要面兒,不到快活不下去絕對不會開口借錢,二是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只怕是後患無窮。
但他也不會提什麼讓他出去找個工作之類的話,畢竟這死小子是四肢不發達頭腦又簡單,還特別不靠譜,一提工作百分之百得來求自己,那到時候他陽壽都得被氣到折三年。
「都這個點兒了,」閻弗生瞄了眼手機屏幕,「你確定那小子還在學校,亦或者,你確定他今晚還回來?」
「回來,肯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