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的多謝秦先生了,改日您要是有空,我一定請您吃飯以示答謝。」敬雲安說道。
秦先生笑著點頭,「我這人向來不客氣的,有空我一定聯繫你。」
「好。」
敬雲安點過頭,拉開車門走下了車,臨關門前,朝對方再次頷首示意,「再次感謝,您慢走。」
車門關閉後,車子並沒有立馬開走,反而緩緩降下了車窗。
秦先生從車窗內望向他,「考慮考慮,」說著,他用手指向胸口口袋處,「你有我的名片。」
聞此,敬雲安禮貌地笑著點頭,「好。」
話音落下,車窗升起,車子也隨之離開了路邊,朝著川流不息的市中心駛去。
直到對方的車尾燈徹底和城市的夜色融為一體,敬雲安才伸手招了輛計程車。
下了出租後,時間已經不算早,他回到家中,剛換下衣服,還沒來得及進浴室,門就被敲響了。
那麼急促而聒噪的敲門聲,一聽就知道是誰。
敬雲安不想理會。
接連敲門沒被回應後,閻弗生又叮咚叮咚地按起了門鈴。
「敬雲安,我知道你已經回來了,給我開門。」
「敬雲安,你開門。」
閻弗生鮮少向人低頭,更別說道歉,到這會兒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一個勁兒地砸門,想讓對方出來見他一面。
直覺告訴他,應該要見到面的。
「今天那個人是個神經病,腦子不太正常,我以前不知道他的情況,莫名其妙被纏上了,我不知道他今天會去酒會……」
「但他以後都不會再來糾纏了,也不會再發生今天這樣的破事。」
「總而言之,你先把門打開……」
房門始終緊閉,閻弗生忍不住又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卻一如既往的忙音。
「敬雲安,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有話當面說,這樣躲著不見人是幾個意思,有什麼不滿你倒是說啊。」
房間內仍舊一片沉默。
走廊里的感應燈亮起又熄滅,閻弗生擰著眉頭滿心的煩躁。
他忍不住再次打開手機,撥了個電話,「喂,開鎖公司嗎,這裡是晞暉路九亭詩韻……」
「咔噠。」
門開了。
敬雲安站在門口,面色無比冷漠地望著他。
「喲,開了,你早開我不就不用打這個電話了。」閻弗生語氣里的吊兒郎當有些刻意。
他看著敬雲安臉上仍未消下去的掌印,忍不住伸手想去撫摸,「還疼——」
「啪。」然而被對方用力揮開了。
手被揮到門邊上,撞得有些疼,閻弗生不甚在意地握了握手,「行,不碰,我不碰行了吧。」
他朝只開了一盞落地燈的客廳看去,「家裡有冰袋嗎,沒有冰袋的話,雞蛋也可以……」
說著,他就要往裡頭進,卻被門口攥著把手的人給擋住。
「說完了嗎。」
「什麼?」
「話說完了就趕緊走。」
敬雲安的聲音冷得讓人渾身不得勁,眼神里從未有過的厭惡與嫌棄,更是叫人難受。
閻弗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盯了一會兒身前人的眼睛後,表情又立時恢復了玩世不恭,「還生著氣呢,我不是都替你打回去了嗎,而且我還給他最不想見的人打了個電話,他比你慘多了。」
見他臉上仍舊毫無波瀾,閻弗生忍不住咋了下舌頭,「是,他話說得是難聽了點,但那都是他妄想症爆發亂說的,大家都知道他腦子不好使,沒有人會把神經病的話當真,更不會放在心上,你也不必那麼耿耿於懷吧。」
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更沒有半分回應。
閻弗生臉上不正經的笑意慢慢褪去,「你一大老爺們兒,堂堂大教授,用得著那么小氣嗎,和一個神經病有什麼好計較的。」
聞聲,敬雲安終於開口了,「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