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揮手即來用過就扔不屑於廢話的歡場大魔王閻弗生,也開始糾結起了所謂「心不心」,可見那美人鮫帶來的衝擊力不小。
「當然了,誰沒心還能活著。」
賀奕南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但對於閻弗生這種或許確實沒「心」的來人說,這樣的回答沒準來的更讓人舒坦也更讓人清醒些。
閻弗生輕笑了下,朝他舉了下杯子。
兩人隔空相碰,各自飲下一口。
這邊兩個人在這對著莫須有的月亮輕啜慢品,那頭年逾二十九幾個小時的大壽星,已經滿臉通紅口齒不清,舌頭和牙齒打起了架。
「啊,蓋世的閆虎星……竟然嗦窩洗個老不屎的……他蒜個繩麼……」
「小布,蘇小布……」
宋施維試圖將已經空掉的酒瓶從他的懷裡摳出來,「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間早點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去拍照呢。」
「窩嫑!泥蒜甚麼東溪,敢罵窩沙茶!」蘇布指著宋施維當成閻弗生開始結結巴巴地臭罵。
閻弗生無語地抿掉杯子裡的最後一口酒,起身朝後頭走去。
「你幹嗎?!」
賀奕南以為他又要去惹蘇布,下意識抬起了屁股,一副操碎心的老父親模樣。
「放心吧,我才懶得搭理他,我去洗手間。」
說著,閻弗生朝洗手間方向走,只是中途忍不住繞過沙發轉了個道,走到餐桌旁,將那怎麼也哄不出來的空酒瓶一把拽了出來。
哐咚一聲,扔到了垃圾桶里。
「哇,我的魔法棒!」
蘇布沮喪地看著垃圾桶,又淚眼婆娑地抬頭看向始作俑者,「泥這個……!」
然而控訴沒出口,眉頭立時一揚,完全不清醒的兩只「老花眼」望著閻弗生,莫名冒出了粉色的星星。
「嗝~!你,嗝,你好帥……」
說著,他試圖扶著桌子站起來,往閻弗生身上撲,然而屁股才抬起來整個人就撲到了地上,差點一頭扎進了另一個垃圾桶里。
閻弗生嫌棄地往旁邊挪了兩步,對於被神智不清的酒鬼犯了花痴誇讚了這事,一點也不覺得臉上有光。
「哎哎哎,」宋施維一把將他拉住,「那是垃圾桶!」
宋施維趕緊將他扶起來,拖著往房間走。
「泥,泥要帶窩去哪兒啊……帥鍋呢……」
「走,帥鍋在這裡呢,我這就帶你去找。」
賀奕南也從沙發上站起身,「得了,哄好了壽星,我也該打道回府了。」
他和閻弗生兩個人分喝一瓶酒,雖然那酒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但許是剛才情緒有點走岔,竟然感到了一絲頭暈。
他揉了兩下太陽穴,看向閻弗生,「你不一塊走嗎?」
「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兒。」
「啥事兒?」
賀奕南疑惑地朝四處巡視了圈,這屋裡還有啥能讓他「有事」的人?
直到蘇布房間裡傳出一道哄睡的男聲,「哦,」他瞭然地眨眨眼皮,「好吧,那我先走了。」
大門開啟又關閉,閻弗生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賀奕南已經走了,客廳里只剩下陶青原一個人在笨拙地收拾桌子,和地上被蘇布搞出來的垃圾殘骸。
閻弗生甩著手上的水珠,看著那雖然手指靈活,但明顯沒幹過此類家務活而無比生疏的背影,唇間溢出了聲嗤笑。
「放哪兒吧,你不收自會有人收。」
陶青原以為他也走了,有點微愣,轉頭晃了晃「門帘」,語氣嫌棄:「有點太髒了。」
原來他不是「勤快」,只是受不了被這麼髒的環境包圍。
這才符合自己眼裡看到的陶青原嘛,閻弗生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