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又轉向了廚房。
敬雲安確實感覺身上黏黏糊糊的不舒服,也就沒有多拿喬,直接圍著毯子去了浴室。
到底是閻弗生的地盤,浴室墊腳的瓷磚都是名牌,更不必提那大浴缸和各式洗漱用品。
不過儘管這狗東西私生活亂得不成樣子,但家裡倒是很「乾淨」。
這乾淨除了字面上的意義外,還體現在浴室所有拆開使用的洗護用品都只有一份,其餘的全都完好地封在原處,而且看上去不是後補充的備份,而是從一開始就在且後來也沒有打開過的。
這倒是讓敬雲安有些意外,他還以為得有不少人在這裡留宿並使用過這間浴室呢。
不過這樣也好,敬雲安雖然沒什麼潔癖,但洗澡的地方,自然是越乾淨越好。
因著肚子實在太餓,他等不及慢慢泡澡,直接撂下毯子站到了頂噴龍頭下面。
趁他沖澡的功夫,閻弗生將最後一道湯也端上了桌。等人洗完從浴室出來,他立馬伸手招呼了過去。
香薰白燭紅酒水晶杯,再配上色相誘人的菜餚,可以說是一頓完美的燭光晚餐。
敬雲安不禁笑著揶揄了起來,「閻大羅王招待『客人』的規格夠可以的。」
閻弗生拿起醒好的酒,給他倒了一杯。
「那要看是什麼樣的『客人』。」
敬雲安拉開椅子準備坐下,但那椅子上擱置的厚實軟墊,突然刺中了他此時敏感又彆扭的自尊心。
他忍不住皺起了眉,對他的所謂體貼生出了惱意,「您這的『客人』還分三六九等啊,我還以為都是一樣的下流呢。」
這話怎麼說著說著就突然來脾氣了。
閻弗生蒯了下鼻尖,難得好性子地笑著說:「您這還真是生起氣來連自己都罵啊。」
「難道不是嗎?」
敬雲安拿起酒杯輕嗅了下,醇香撲鼻,帶著點點的衝力,酒不錯,像是閻弗生會喜歡的類型。
「是,」閻弗生也在對面坐了下來,「不過不是每一種下流都恰到好處地讓我喜歡。」
說著,他也拿起了酒杯,「也只有你這樣的下流,才配得上這樣一餐。」
「那我還真是多謝您的『賞識』了。」敬雲安沒什麼好氣地譏諷道。
「不客氣,畢竟我也受到了您十足的『款待』。」說著,他朝他舉起酒杯,示意碰一個。
論不要臉,沒人比得過閻弗生,敬雲安知道在這方面刺不到他,也懶得再和他浪費唇舌,直接無視掉他的致意,扭頭自己喝了一口後,抄起刀叉開始哐哐剁牛排。
閻弗生兀自得意地勾起了嘴角,抿了口酒後,也拿起了刀叉。
「嘗嘗這個湯,你應該會喜歡的。」
聽他這麼說,本來想喝湯的敬雲安立馬收回手,轉去夾旁邊的蔬菜。
見狀,閻弗生無奈地輕嗤了下,又立馬開口說:「那嘗嘗這個菜,新鮮採摘的純天然有機蔬菜。」
和他在一起的大多數時間裡,敬雲安年上者的姿態都特別明顯,甚至有時候會讓閻弗生感到很不爽。
也只有辦過事兒後,敬雲安才會展露出,那種典型的不甘心又打不過干不倒罵無用的,有氣沒地兒撒的「小性子」。這種小性子很特別,也很難得,閻弗生還挺喜歡的,總有種莫名其妙的滿足與爽感。
其實到這會兒,閻弗生也差不多摸明白了,他和敬雲安之間除了床上那事兒外,基本都是一個不爽另一個必會爽,天造地設的一對「冤家」,簡直絕配。
敬雲安如預料中那樣扭頭轉去了湯,而且還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怎麼樣?」閻弗生期待地看向他。
濃香十足,入口鮮美,黑松露與龍蝦本身的鮮味兒,被恰到好處的火候完美榨出,將工藝並不複雜的奶油湯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剛才在夢裡的時候,敬雲安就是被這味道勾得忍不住流了口水,這會子吃到嘴裡,差點沒把舌頭一塊咽下去。
「將就吧。」敬雲安故意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