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蒙上臉,在夜色中,她的身姿如同鬼魅,不斷穿梭在陰影之下,一會兒後,她卻在一處停下了,目光鎖定不遠處形單影隻的妖侍。
季渺渺靠在假山後,嘴角微微勾起,手裡攆著一片順手摘的葉子,手腕一轉,葉片飛出,精準擊中妖侍的肩部。
這一擊力度拿捏得恰到好處,不見絲毫血跡,卻巧妙地點了妖侍的穴位,將其定在原地。
趁著妖侍動彈不得,季渺渺迅速上前,乾淨利落地將其打暈。在那妖侍驚恐閉眼的前一瞬,只瞥見蒙著半張臉的女子,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帶著笑,卻令人膽寒。
季渺渺扶著暈過去的妖,不知道餵她吃了什麼丹藥,將人安置到安全隱蔽之處。緊接著,她換上妖侍那身水綠色的長襖裙,順手拿走腰牌,成功偽裝成一名普通妖侍。
她舉起一盞昏黃的避風油燈,往主殿方向去。
恢宏主殿下方,是五十八階青石台階,她一步一步地踏在台階上,每一步都無比沉穩,直到跨過數階台階,她見到了守在主殿前的兩個妖衛。一男一女,實力深厚,難以預測。
「誰在那兒?」那個男妖衛好像發現了什麼,朝季渺渺的方向喊道,言語之間,已經亮出了他的武器。
季渺渺的身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她臉上掛著甜美的笑,把燈舉到胸前,不慌不忙地往那兩妖走去,如同一隻懵懂的雪兔。
她停在方才亮出武器的那妖面前,那妖見她一身妖侍打扮,以及無害的模樣,語氣柔和了幾分。
「何事?」
「姐、哥,宮少主那邊有事找你們。」季渺渺表情忽然認真起來,湊近兩人壓低聲音,像在說悄悄話般,似乎真的有什麼急事。
那男妖聞言有些遲疑,顯然在思索她話中的真實性。而這時,另一道醇厚的女聲響起。
「慢著——」
「這位妹妹,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啊,你的腰牌呢?」那沉默了許久女妖開口,她笑,但笑里藏著刀。
聽她這樣說,季渺渺不急也不惱,只保持微笑。
「給。」她將腰牌遞過去,上面刻著「念安殿」三個字,與她本人的字體很像,要不是她肯定自己沒寫過,她差點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什麼時候寫的了。
再看到上面潦草的狼妖圖案,季渺渺才想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
——起初茹心給她的那個令牌上,便有這個圖案。看來,這「念安殿」極有可能是宮懷瑾住的地方。
還真是孽緣,她想,差點沒維持住自己的表情。
不過季渺渺仍裝作一副怕事的模樣,抿了一下唇,輕聲道:「姐姐,不瞞您說,我是新來的。」
「少主因為『那事』……殺了不少妖,您不要為難我。」
至於那事是什麼事,她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她亂說的。
那女妖聞言臉色一沉,點點頭,把腰牌還給她,「行,我過去一趟,你留在這。」她瞪了一眼另一個妖衛,隨後化作狼身,眨眼間就不見了。
在這難以察覺的片刻,季渺渺嘴角的笑容消失一瞬,這妖的功夫果然很高,也果然,很難騙呢,她想。
很快的,她恢復神情,確認那妖真的離開了,才對上那男妖的臉,微微福身後,作出要離去的樣子。
但手中的燈似乎不小心滑落,滾動到那妖的腳邊。
季渺渺:「抱歉。」
那妖侍回答:「多大點事兒。」
正當他彎下腰幫季渺渺撿燈的時候,忽然一陣詭異的冷風吹來,待他撿起燈時,方才那懵懂少女已不在眼前。
——而是在他背後。
季渺渺用沾著毒藥的布捂住他的口鼻,沒幾息後,他便倒下了。
多大點事兒。
反正也不是什麼劇毒,是她用在謝蓉與那順來的幾瓶藥,死不了。
解決掉妖衛後,季渺渺抬腿便要進屋,可就在她剛準備跨入門內的前一秒,她卻猛地站定。
「花姨,抱歉啊,我就進去看看,絕對不偷您東西,就算偷了……看在阿娘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計較!」
但她沒想到的是,門口有一道無形的結界,她進不去。
幸運的是,這種類似的結界,她見過阿娘怎麼破。
不幸的是,方才那位姐姐應該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在騙她了,她必須儘快搞定。
她從芥子袋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符紙,忍不住皺了皺眉,雲聲的符紙怎麼……算了將就著用吧。
隨後她以風作刃,在自己右手食指的指尖豁開一個口子,鮮紅的血液流出,她右手飛快地用血在符紙上書畫著,很快的,她額頭冒出冷汗,手抖得不行。
這結界是化神期級別的,所以她也要越級畫對應的符籙,而光是下筆的那一刻,她已經感到頭暈目眩,渾身不適了。
但好在,最後還是成功畫出來了。
只不過畫完符籙的那一刻,季渺渺便捂著嘴劇烈咳嗽起來,咳出一絲血,但她沒理會,反正她也不覺得疼,而且現在她身體恢復得極快,就這一會兒,她感覺自己手指上的傷口都快癒合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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