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已經死了吧。」
主教面上維持著溫和的神情,輕易地對某個信徒做出了死亡判決。
三名成員顯然都不相信他的話,但他們並沒有繼續糾纏下去,和主教隨便拉扯了兩句就離開了。
出了教廷,三人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陳迄是救世神的虔誠信徒,陸陸續續給救世神教廷送了不少錢,就在昨晚,他撥通了污染管理局的求救電話,卻一言不發。
待異能管理局的成員找到他的住所時,陳迄已經失蹤了。
「又有詭異潛入了吧?」一名成員猜測道:「之前似乎也發生過這種事。」
「我怎麼覺得另有蹊蹺?」另一人說。
有外城區作為緩衝帶,被包圍在內的內城區很少能看到詭異的行蹤,懸浮城就更不用說了,那裡才是真正的安全屋。
內城區和外城區同時發生了詭異襲擊事件,而且都找不到死者的屍體,說這裡面沒有內情誰信啊。
「有蹊蹺又怎麼樣?」隊長冷笑一聲,「難道要進去揪住主教的領子讓他如實交代嗎?」
真這麼做,詭異還沒找到,他們就已經被憤怒的信徒們攪和攪和扔進水泥里了。
「算了,」隊長嘆了口氣,「我們先回去問問局長吧。」
外城區不知道內城區也發生了同樣的事,還以為是普通的詭異吃人事件。
鄔俞又在房間裡走了一圈,餘光瞄到窗外經過的人影,「啪」的一聲拉開了窗戶。
「燕堇?」
他怎麼跑這來了?
青年聞聲看了過來,兩人視線交錯了一瞬,沒有絲毫停留,轉身向著一處巷子走去。
鄔俞似笑非笑地彎起唇,一條腿「唰」地跨出了窗外,身後同事驚了一下,「鄔俞,你幹什麼去?」
「把偷跑出來的精神病送回去。」
話音未落,另一條腿也出去了,眨眼間就沒影了。
「臭小子跑的真快!」同事咬牙道。
比其他,另一個同事抓住了重點:「哪個精神病,昨天那個嗎?」
「還能有哪個?」
「哇哦。」這是看熱鬧的刀疤臉。
「上趕著被割腰子去了。」這是看透了一切的黑眼圈男人。
追進小巷子,鄔俞看著背對他的青年,一隻手撐住牆壁,防止他跑了。
太過刺目的日光從背後射進巷子裡,還沒碰到燕堇就融進了地面,鄔俞扯了扯衣領散熱,眼神似捕獵的灰狼。
這裡是個死胡同,燕堇是故意引他來這的。
哪怕知道這人可能別有目的,鄔俞還是來了,他輕佻地問:「你怎麼在這?」
「我出院了。」青年沒轉過身。
鄔俞心中生疑,繼續問:「你病好了?」
「沒。」
「那他們怎麼敢放你走?」
「他們也不敢不放我走。」
該死的有道理。
一言一語之間,鄔俞按耐不住地向前幾步,手還沒搭上燕堇的肩,餘光已經掃到了地上的屍體。
赫然是一頭紅髮的女人。
不對,僅一眼鄔俞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燕堇撇向他:「你看出來了?」
鄔俞蹲下身,從口袋裡掏出手套戴上,輕輕撥弄了一下地上的屍體,這麼一看他就氣笑了。
這是個戴著紅色假髮的人偶娃娃!
想起燕堇的精神病,鄔俞試探地問:「你看到的是什麼?」
「人。」
燕堇望著他,笑著說:「死人。」
喉結滾動了一下,恐懼和興奮同時在血液里涌動。
鄔俞差點沒控制住體內的骨刺,他想要刺穿燕堇的身體,想看漂亮的青年在血中苟延殘喘。
深吸一口氣,鄔俞背過身捂著臉緩了幾秒,再次抬起頭時雙眼已經彎成了半個月牙,黑色的瞳浸在其中。
他說:「我真的很喜歡你。」
燕堇似笑非笑地揚唇,「是你喜歡,還是你體內的詭異喜歡?」
挑染的一縷藍發被撥到耳後,鄔俞上半身前傾,面色不變,笑吟吟地問:「有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