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介意我先和副局長聊聊嗎?」伏友對著門口比了個手勢,鏡片後的眸色發冷。
燕堇當然不介意。
隨便伏友和多少人聊天,結果並不會有任何改變。
燕堇離開後,副局長進來了,有他在,伏友要的資料很快送了過來。
好傢夥,專職研究詭異的性格特徵,面對襲擊精神病院的詭異全身而退,協助異能管理局發現了易童的人偶,解決了毀壞高樓的詭異,還有精神病史。
不是,哥們兒你這麼厲害去給裴家當保鏢不是賺得更多嗎?
副局長:「伏少爺,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回內城區?」
伏友頂了頂腮幫子,捧起放涼的咖啡啜了一口,兩秒後,又啜了一口。
你別急。
先讓我想想,我該怎麼勸裴之漣換個安全的人喜歡。
救世神教廷
裴之漣存心噁心桑鏡,讓手下繼續給他打電話,一路走到哪裡鈴聲就響到哪裡。
桑鏡也深諳裝聾作啞之道,兩個人坐在一起,你喝一口水,我品一口茶,硬生生坐了一個多小時,期間經過了無數人的目光洗禮,兩人都面不改色。
喝下第五杯茶後,桑鏡撐著桌面站起身問:「您還打算留多久?」
裴之漣:「叔叔說我需要多在教廷接受薰陶。」
桑鏡輕聲笑了下,「那您跟我去拜拜神像吧。」
裴之漣最討厭的神像。
「我的榮幸。」
穿過長長的走廊,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殿堂,高大的神像數年來不曾有絲毫變化。
見桑鏡進來,守在兩旁的神職人員紛紛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倆和一尊神像。
「您何不向神許願?」桑鏡問。
裴之漣抬起頭直視神像,這在教義中無疑是不敬的,但桑鏡沒有阻攔他。
很遺憾,這只是一尊普普通通的神像罷了,裴之漣既沒有被烈火焚身,也沒有被尖針刺目。
裴之漣面無表情的說:「我的願望神實現不了。」
這無疑是傲慢之語,桑鏡聽了只當沒聽見,反問道:「你的願望是什麼?」
裴之漣冷笑一聲,他只對真正的神訴說願望。
雙手合十,燭火在高台上燃燒,映入深邃的綠瞳,如果那不是一尊神像,而是燕堇,他或許會更有誠意。
願望?他有什麼願望?
得到燕堇的愛?那種事情根本不需要許願,裴之漣有自信贏過所有人。
殺了主教?神明會接受這種願望嗎?
閉上眼,彎下腰,做戲做全套,裴之漣記得裴家主的的叮囑,對著神像許了個無傷大雅的願望。
毫無動靜。
裴之漣本來也沒抱期望,放下手問:「你來自懸浮城,桑主教,懸浮城有神明嗎?」
在那片雲層之中,無憂無慮的人們是否也需要神明的庇佑?
「我不知道,裴少爺,我只是懸浮城最普通的居民而已。」桑鏡走到祭台前,吹滅其中一支蠟燭。
煙裊裊升起,直直的飛向那層厚重的穹頂,只要穿過阻礙,它就能飛進懸浮城。
「您如果實在好奇,不如去問問伏少爺。」
桑鏡轉過身,溫和清俊的長相很容易博得他人的好感,但他手裡的燭台卻尖利的足以刺穿喉骨。
伏家曾經在懸浮城占據了一席之地,在各大勢力傾軋之中為了明哲保身,將部分家業遷來了內城區。
但他們並沒有放棄懸浮城的地盤,如果有人去懸浮城走上一圈,依然能看到門口寫著「伏」字的莊園。
懸浮城沒有神,伏友早就告訴過裴之漣。
嘲諷的勾起唇,裴之漣沒對桑鏡含糊不清的回答發表任何意見,只問:「您手裡的燭台是用來做什麼的?」
「我的房間缺一盞燭台。」男人說。
隨意取走祭台上的燭台,為自己的房間照明,桑鏡對神的敬畏比吹滅的燭火還脆弱。
裴之漣面露異色,「您的房間不裝燈嗎?」
桑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他的發色一樣,桑鏡的眼睛並不是純粹的黑,多了一點棕色,「我看不得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