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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微轉,他準備再小憩一會兒,卻自己的腳似乎被什麼東西綁著。

他輕手輕腳地坐了起來,仔細打量,只見任氏手裡緊握著一根緞帶,緞帶另一頭綁著自己的腳與床沿。

他瞬間明白了什麼,她在提防自己。

也是個可憐人,也睡不安穩。

只見他反手一挑,活結便繞開任氏手中的緞帶,自己解開了。

然後他繞到她的另一頭重新躺下,反正都睡不安穩,就一起做個伴。

雖然無法入眠,但他閉上眼,試著靜心。夜風輕拂窗欞,蟬鳴不絕於耳,連綿的音律在這安靜的夜裡格外清晰。他對這些蟬鳴早已習以為常,甚至能分辨自家院中蟬與鄰院蟬的叫聲有何不同。

但今夜,蟬鳴中多了一種奇特的節奏,任氏平穩的呼吸聲。

那聲音柔和且均勻,不知為何,他竟不自覺地隨著她的呼吸調整了自己的節奏。漸漸的,喧囂的心緒仿佛被這節奏所引導,安寧而舒緩。

慢慢的,李林竹竟然又合上了眼,再次沉沉睡去。這一覺,夢境乾淨如雪,無半點雜念侵擾。他醒來時,竟生出一種久違的輕鬆與釋然。

這是他很難得的一次無夢的睡眠,一直持續到自己腦袋被一隻飛來橫手垂了一下,他不耐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任氏猛然坐起,憋紅了臉,慌忙中還不忘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真是,一個有趣的早晨。

*

陸桑桑,又名,任白芷,在第一次跟名義上的丈夫同床後,誤以為被對方嫌棄腳臭。

「你昨晚是不是沒洗腳?」李林竹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話哪裡不妥,追問道。

那個叫蔓菁的小丫頭,也太不會照顧人了。

任白芷計算了一下自己能打贏他的可能性後,最終決定避其鋒芒,略帶敷衍地應道:「官人昨夜喝多了,不也沒洗?餓了吧,我讓蔓菁去買些早食,灌漿饅頭如何?」語罷,故作輕鬆地轉移了話題。

李林竹淡淡瞥了她一眼,抬手掩住唇邊輕打了個呵欠:「先讓蔓菁打水給你洗面吧,我讓客喜去買。」

「客喜是?」任白芷假意裝傻,臉上的笑容更顯得虛偽。

「我的書童,你應見過。」李林竹的聲音一日既往得平和。

任白芷挑了挑眉,這做派,確實不像變態。

李林竹似有所覺,忽然直視她道:「你那是什麼表情?」

任白芷一愣,連忙退後幾步,嘴角依舊掛著假笑:「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名字挺有意思。」

李林竹聞言,神色稍緩,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爹取的,他覺得從醫者,應讓來客歡喜。你不覺得可笑嗎?都病了,還談什麼歡喜?」

任白芷輕笑著穿上褙子,隔著屏風說道:「醫者仁心,能予人絕處逢生的希望,自然是歡喜的。」

「你倒與他想得一樣。」李林竹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調侃。

未及接話,門外傳來敲門聲,蔓菁的聲音響起:「大娘子可是醒了?」

任白芷整頓衣衫後,走去開門。門開的一瞬,她瞥見客喜也在,便隨口吩咐道:「勞煩去買些灌漿饅頭罷。」

待蔓菁打好水,任白芷自顧洗漱,便示意蔓菁上前伺候李林竹。

誰知他輕輕推開蔓菁欲上前扶衣的手,自顧自穿好了衣服。

果然是個清心寡欲的活佛,任白芷腹中暗笑,隨即對蔓菁說道:「蔓菁,來,我這兒需要你幫忙。」

為了再次驗證自己的猜想,任白芷斟酌了一下措辭,問道: 「我嫁過來這麼久,竟未見你身邊有個伺候的女使,倒是少見。」

一般因為生理原因而變態的人,反而對男女之事有著超過普通人的執念。

豈料李林竹並不正面回答,反問道:「一般人家的男子怎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任白芷一時語塞,勉強擠出一句:「我有一個弟弟。」可說完便覺不妥,趕忙補充道:「算了,當我沒說。」

見她這般窘態,李林竹覺得有趣,調侃之心更甚:「下次倒要好好規勸賢弟,切莫耽於此事,對身體不好。」

任白芷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已罵了千百遍:不怕是個變態,就怕是個高智商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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