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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瞧了一眼李林竹,反嗆道,「倒是你,一身白衣,不覺得自己太素了嗎?這是壽宴,又不是奔喪。」

李林竹被她反將一軍,輕哂道:「怎麼?你想讓我穿得像個畫舫上的唱角兒,還是跟你一樣像燈籠?若真如此,那咱倆豈不是成了對聯:上聯『珠光寶氣惹人笑』,下聯『濃墨重彩不成調』?」

本來有些生氣的任白芷,被他這麼一逗,撲哧一笑:「好一個濃墨重彩不成調,你今日興致不錯,連對子都預備好了?」

「承蒙夫人給的靈感,」李林竹語氣帶著幾分戲謔,眼中卻微微一軟,聲音也小了些,「不過,雖說衣服不中場合,但穿在你身上,倒也不至於太丟人。」

任白芷將拆下來的首飾裝起來,笑得輕快:「這話聽著倒像誇我了?」

李林竹看著她的笑容,淡淡地移開目光,語調依然疏懶:「別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讓你丟我的人。」

「多謝官人的關懷。」任白芷也學著他的樣子假裝恩愛夫妻,一邊說著,一邊提步向前。

李林竹看著她的背影,無奈輕笑了一聲,幾步跟了上去:「說真的,這裙擺長,千萬別在宴會上摔了。」

「放心,」任白芷回頭,唇角帶譏笑,「就算我摔了,也要拉你墊背,一起丟人,就不丟人了。」

一句話輕飄飄「一起」倒讓李林竹一時間心神蕩漾,紅暈又不聲不響地爬上了臉頰。

不一會兒,一位女使帶路,兩人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放著一個紅木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轉過插屏,後面有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

正面是五間雕樑畫棟的上房,兩邊是穿山遊廊的廂房,掛著各色牽牛花,凌霄花等藤蔓花類。

另一頭,李林蘭早隨何蘇文進了上房,一襲玄色雲紋長袍襯得他儒雅俊朗,周身的從容之氣引得眾人頻頻側目。

他並不急於寒暄,只微微側首看向身旁的何蘇文,言笑晏晏地與她低聲交談。只是當目光不經意掠過內堂時,卻微微一滯。

那一抹明艷的緋色霎時刺入眼帘——任氏今日穿了一身緋紅芙蓉紋長裙,金線綴珠,層疊華麗。

她這是什麼打扮?李林蘭眼底浮現一絲譏笑,不知收斂鋒芒,侯府的壽宴,竟當是自己的舞台?

果不其然,幾個衣著素雅的貴婦已然在側低聲議論,指指點點,目中儘是嘲弄。

正當李林蘭心中暗自幸災樂禍時,忽聽得一聲輕笑響起:「喲,這便是勉之的新婦吧,這紅裝當真驚艷,哪兒買的?改日我也去瞧瞧。」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一個身著湖藍比甲的大娘子款款而來,容顏清麗,舉止溫婉,正是何蘇文的庶姐,侯府五郎之妻,如今侯府的真正當家,何蘇欣。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身上一件素白披帛輕輕搭在任白芷肩上,神色柔和地道:「天轉涼了,這披帛薄暖,替你擋擋風。」

一句話,一個小動作,既蓋住了任白芷的失禮,又無聲無息地平息了眾人議論,化解了一場尷尬。

任白芷回頭看向她,眸中閃過一絲欣賞。

何蘇文這個庶姐,倒是大氣。

她回以微笑:「何大娘子真真細心,多謝了。」

李林蘭看著這場景,眉頭微微蹙起,這兩人倒是相見如故。

還未來得及細想,卻注意到人群中一陣騷動。只見鄧小娘子同樣一襲華麗的衣裙,傲然步入,神情張揚而霸道,毫不掩飾她的自信與驕傲。

「何大娘子怎麼把她請來了?」有人議論紛紛,「寒食節的事兒,還沒讓何家長記性?」

「可說呢。」另外一人附和道,「咱們離遠些,別像任氏一樣,做了替死鬼。」

「噓,小聲點,人就在那兒呢。」另一人壓著聲音提醒前面兩人,又抬眼向任白芷方向瞧去,忽然像發現什麼似的,驚呼道,「這鄧小娘子穿的紅裙,是不是跟任大娘子的,一樣?」

聽到這話的鄧小娘子,臉色立變。她掃眼看到了任白芷,果真,這姓任的也穿著露華濃最新出的這款紅裙,不一樣的是,她並沒有佩戴華麗的首飾,而是披了件素白透亮的披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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