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輕顫了一下,隨即收緊。
她的話從不拖泥帶水,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樣精準。
那晚不算數?
他閉了閉眼,努力壓下那股翻騰的情緒。
她真的一點不在意他嗎?
只是因為他表露了一點欲望,她就真的不願意和他過下去?
心底的情緒複雜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不是個愛爭吵的人,他不擅長把心裡的情緒攤開講清楚。
他生氣,可他更怕自己一旦發火,會把本就搖搖欲墜的關係徹底推向深淵。
於是,他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聲音低啞而隱忍:「回去再說。」
她微微掙扎,他沒鬆手,力道不輕不重,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這裡不談。」
他看著她,眼底情緒翻湧,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重複了一遍:「回去再說。」
任白芷沒理會他的情緒,徑直轉頭看向趙文婧:「我們繼續。」
趙文婧摸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對夫妻拉扯,懶洋洋道:「你確定不先解決家事?」
「不必。」任白芷語氣堅定,「公事重要。」
然而下一瞬,一隻溫暖修長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帶著幾分不容抗拒的意味。
李林竹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李紫芙的事,你也不管了?」
任白芷怔了怔,眉頭一皺:「她又怎麼了?」
「跟我回去。」
「誒,用強可不行。」趙文婧正想出手阻止,卻被任白芷攔了下來。
「他不會傷害我的。」任白芷篤定地說。
隨後看了眼李林竹,嘆了口氣,起身說道:「趙訟師,今日就先到這,明兒我再來。」
說罷,留下了一貫錢,轉身要走。
「給多了。」趙文婧趕緊叫住她:「不到一個時辰,四百文就夠了。」
任白芷並沒有回頭,只是擺擺手,說道:「你是最棒的訟師,值得這個價。」
*
李家西院,大廳
「不是說李紫芙的事麼?」任白芷皺眉,看著眼前的徐勝舟。
「是。」徐勝舟起身,鄭重其事地向她行了一禮:「我想向李紫芙提親。」
「你昨兒說過了。」任白芷想起來了,卻仍然不解:「可這事,跟我說作甚?」
「紫芙最信任你。」徐勝舟答道,「我父母雙亡,家中無人替我提親,而紫芙的娘早逝,如今的爹娘待她也不好。所以,我只能親自向任大娘子求助。」
一向話少的他,今日難得說了這麼多字。
「不是。」任白芷依舊蹙眉,「我是問你,怎麼不直接問李紫芙的意思?」
「可婚姻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麼?」徐勝舟有些不解。
「若真全憑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早該嫁入孫家了,哪還輪得到你在這兒演英雄救美?」任白芷冷笑,話里毫不留情。
「我不是做戲。」徐勝舟神色一厲,鄭重道:「我是誠心求娶。」
「你的真心,是她需要的麼?」任白芷反問,語氣透著幾分譏誚。
此話一出,徐勝舟與李林竹皆是一滯。
「我不知。」徐勝舟的聲音低了幾分,但很快抬起頭,語氣堅定:「可如今克夫命的傳聞傳了出去,她留在李家,只會受制於她爹和嫡母。但若嫁給我,我會助力你們的事業,若需出面,我義不容辭。」
任白芷並未被說服,冷冷道:「仗著旁人不知她的『克夫命』是假的,你倒是撿了個大便宜。」
「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怕!」徐勝舟急了,橫了橫腰間的刀,語氣不善:「什麼刀尖舔血的日子我沒見過?賤命一條,沒了就沒了,還怕一個女子來克?」
任白芷盯著他,良久,見他確有幾分真誠,語氣方才緩和了些:「你刀尖舔血便罷,何必拖她下水?」
「因公殉職,遺孀可得撫恤金,無子嗣,還能申請額外救濟。」徐勝舟趕忙補充。
「呵。」任白芷失笑,「合著,她嫁給你,還得盼著你死?」
徐勝舟一時語塞。
倒是李林竹在旁開口:「也不必如此苛責。我查過,徐兄的娘與紫芙的親娘曾是密友,兩人自幼相識,總好過盲婚啞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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