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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李林竹正要出言辯解,卻被任川惡狠狠地打斷。

「我養了她十六年,自然知道她不是。」他瞪了李林竹一眼:「她才嫁到李家一年多,便成這般模樣,想來是近墨者黑。」

「識趣的,拿上你的和離書回你的李家,也別因此傷了兩家和氣。聘禮待我們清點後,也會悉數還上。」

「若執意糾纏不休,休怪我不念舊情!」

任川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李林竹卻沒有被嚇到,而是行了一個大禮,先禮後兵道:「女婿得罪了。」

還未等任川反應過來,李林竹已經開始口若懸河地為小狐狸辯護:「我娘子她足智多謀,胸有丘壑,被困於後宅猶如寶珠蒙塵。更何況,你我之流,皆可拋頭露面,寶珠如何不可?」

任川神色一沉,眼底閃過一絲怒意。

但李林竹並沒有理會,繼續說道:「事公婆不需虛禮,事生產不限勞作。娘子憑一己之力,讓潑皮走正道,救小店於水火,賺的是共贏之財,得的是利民之聲,這不比尸位素餐之輩的高談闊論強?」

「英雄尚且不問出身,女子與潑皮又如何不能成才?」

任川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不再與李林竹多言,轉身朝守在一旁的家僕揮了揮手:「送客。」

幾個家僕聞言,立刻圍上來,作勢要將李林竹趕出去。

李林竹目光一沉,腳步一動,輕而易舉地避開了一人的拉扯,嗓音低沉如鐵:「不見到娘子,我不走。」

可他的話音剛落,任川卻冷冷開口:「我讓你『送』他出去,你們是聽不懂嗎?」

家僕們聞言,登時不再客氣,直接揮拳向李林竹打去。

李林竹雖武藝不凡,可終究寡不敵眾,任家家僕皆是練家子,他雖能勉強招架幾下,可到底沒法真正動手,否則落人口實的只會是他。

幾招下來,肩膀便挨了一拳,接著腹部也被狠狠踹了一腳,身形一晃,終究抵不住幾人的圍攻,被生生拖出了任家大門。

他踉蹌著站穩,嘴角已溢出淡淡的血跡。身後的門卻已在他面前「砰」地一聲緊緊關上。

門內,任川的聲音冷硬如刀:「從今往後,李林竹若再來,不許給他開門!」

院內家僕齊聲應道:「是!」

任家門前,夜雨淅瀝,晨曦初白,任家大門緊閉,可門外卻有一道身影,從白日立到深夜,再從深夜熬到晨曦微亮。

李林竹負荊站立,身前懸著一條大橫幅,上書「負荊請罪」四個大字。

衣衫被雨水打濕,髮絲貼在額角,臉色蒼白,雙眸卻沉靜如深潭,透著一股不容動搖的執拗。

任府家僕每日進出,見他仍未離去,漸漸從最初的震驚,到如今習以為常,甚至有人悄悄在背後議論。

「這李醫……請什麼罪?」

「怕是家裡鬧了矛盾,任大人又不給台階下,才鬧成這般。」

「可他這般堅持,若是他娘子真不願意,怎不親自出來回絕?」

「誰知道呢……」

街坊鄰里過往之時,無不側目,甚至有好事者專門過來看這「奇景」,更有人傳得繪聲繪色,說任家女婿以身求情,任老爺卻執意棒打鴛鴦。

不僅如此,連任川的同僚們近日登門拜訪,看到門口這副情景,也免不了多看幾眼,進府後總要含笑問上一句:「令婿如此情深,任兄當真不打算給他個機會?」

「這小子再怎麼說,終歸是大娘子的官人,如此負荊請罪,若不是夫妻恩情深厚,哪裡做得到?」

有人嘆道:「任兄,不是我說你,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咱們這些老臉都替你掛不住了。」

還有人意味深長地說道:「當初你們招這女婿時,咱們可都羨慕呢,懸壺救世的名醫,又讀過幾年書,如今他這番行事,看來倒真不是薄情寡義之人。」

任川被這些話說得臉色鐵青,心中更是惱怒不已。每日裡進出府門的門客、官員、友人,無不對此事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人半開玩笑地調侃他「女婿情深,老丈人卻忒狠了些」。

終於,在又一個陰雨交加的清晨,任川徹底受不了了。

他沉著臉,吩咐人將李林竹帶進府中。

大廳之中,任川坐於上首,蘇沫陪坐一旁,臉色卻帶著幾分不安。

李林竹一身濕透,身上還有些未乾的血跡,臉色雖蒼白,神情卻一如既往的沉靜堅定。

任川冷聲道:「你如此胡鬧,究竟想要做什麼?」

李林竹抬眼,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我只要見我娘子。」

任川眸色一沉,聲音更冷:「她不願意見你。」

李林竹嗤笑一聲,眼底透著一絲諷刺:「是她不願,還是你不許?」

任川臉色愈發難看,正要再斥責幾句,蘇沫卻抬手制止,語氣緩和幾分,道:「林竹,你既已給我兒和離書,這般糾纏,又是何苦?不如聽我們的勸,往後再娶良配,這世間好姑娘多的是——」

「岳母。」李林竹聲音低沉,打斷了她的話,他緩緩起身,鄭重地看著二人,一字一句道:「這世間再無良配,能及她半分。」

「我不會走,除非她親口對我說,不願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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