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跳出來維護他了,你們感情可真深啊。上次挨的打都好了嗎?」
舅母一愣,又慚又怨,無地自容,眼圈頓時紅了,轉頭跑回房間。
黃進被戳脊梁骨,暴跳如雷,他抄起旁邊的一條扁擔,朝蒼耳衝過來:「老子今天必須要打死你,你個沒爹沒娘的東西……」
蒼耳一把掀翻桌子,朝著黃進直直砸下去,黃進被砸懵了。
這動靜把左鄰右舍全都引過來,蒼耳故意走到院子裡,對著黃進大聲喊:
「今天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絕對不可能把老屋給你。那房子放了十幾年你都不管,我剛花了兩三萬裝修好,你出兩千就想搶走?你真是越老越不要臉了!當年不肯給你親媽看病,我一個高中生借了九萬塊錢的高利貸,你這麼多年從來沒說過要幫忙還就算了,還想把我賣出去換嫁妝,你的算盤都打到天上去了!」
小院外站了越來越多的吃瓜群眾。
街坊鄰居或多或少都聽說過俞蒼耳借高利貸看病的事情,但從來沒有確認過。今天是第一次從當事人嘴裡聽見,都一邊暗自興奮,一邊在心裡罵黃進真不是個東西。
黃進一輩子最要面子,現在被這麼多人圍著,他已經不知所措,只想衝上去把她的捂住或者撕爛。
「你他媽給我閉嘴!」他只剩這樣無能的狂吼。
「老屋是我花錢修來給我外婆養老的,你沒出一分錢。我我今天就去鎖門,除非你把九萬塊還給我,否則只要你敢動這個房子,我馬上就去打官司告你。」蒼耳轉身看向院外站著的人,「今天在場的都幫我做個見證!」
平時跟黃進關係好的人都默默縮回頭不說話,但也有不少街坊實在看不下去。
「好!真有那天阿姨給你當證人!」
「老黃啊,你為難一個小姑娘丟不丟人!」
「你們懂個屁,都給老子滾!管好你們自家的事!」黃進兩眼變得通紅。
這時,在河裡洗衣服回來的外婆終於回來了,她通過隻言片語已經猜到了自己這兒子想幹什麼。
她撥開人群,在眾人的注視中走進院子,摟住蒼耳的肩膀。
剛才還像一頭髮瘋小獸般的蒼耳,此刻渾身的刺一下子軟了下來,只想在她懷裡哭一場。但架還沒吵完,絕對不能哭。
「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是想都不要想。」外婆冷靜地對黃進道,「你爸還在的時候我們就商量好了,這座房子給你,山上的房子留給雅芳。就算她走了,那也是留給她女兒的,你不要貪心過了頭。小耳朵開始裝修第一天,我就已經請人幫我寫好了遺囑,簽字按手印的。就算我死了,也落不到你手裡。」
話說到這份上,外面看熱鬧的人大為滿足,還有人對著黃進嘖嘖搖頭。
黃進一輩子臉皮都在今天撕了個粉碎,他徹底瘋了,突然衝過去打開水龍頭,用水管對著外面飆水。
「要你們滾不滾,都給我死去!」
不少人猝不及防被濺了個透濕,尖叫聲和辱罵聲響起,但黃進不管,一直把所有人都趕走為止。
看到黃進發瘋的樣子,蒼耳心裡暢快無比。壓在心裡這麼多年的話終於統統爆發出來。
蒼耳現在很後悔——後悔沒有早點撕破臉皮。
被一份虛假的體面困住這麼久,而且體面的是別人、倒霉的是自己,真想不通自己圖什麼。
她默默關掉水龍頭,平靜地走到院門口。
「這個地方我不會再回來了,下次回來就是搬家。阿婆,我們過年前一定搬家。」
「好。」外婆笑著點點頭。
蒼耳走出院子,總覺得有一雙陰惻惻的眼睛看著自己。她猛然回身朝二樓看去。
果然,透過綠色的玻璃,黃耀祖站在那裡,目睹了這一切。
但看到蒼耳回頭,他便閃開,隱藏到了窗簾後。
蒼耳直覺哪裡不對,可自己和這個家已經沒有關係了,更不用自作多情地想著幫助誰。於是,她只是略微頓了頓,便提步離開了。
接下來兩個月的時間過得無比充實,甚至忙碌到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經常起床的時候記得是周一上早八,然後一眨眼就周末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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