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越曜說了第二句話。
「多謝。」
此後便黛眉一偏,不再看他。
宴會散去時,越曜甚至記憶不清,今夜究竟有幾道膳食,臨行時元父向他囑咐了什麼話。
越曜告辭之後,卻並沒有立即離開元府。他身形敏捷,很快便追上了匆匆離去的元瀅瀅。
女子身形窈窕,眉眼中含憂帶愁,緩步行走至廊下。月光潑灑在地面,仿佛給她的衣裙,鍍了一層銀色的光芒。
只瞧著地面纖細弱小的身影,便覺得元瀅瀅惹人憐惜。再望著身影的本人,形單影隻,眉眼帶愁,越發令人憐愛。
途徑一山洞旁,元瀅瀅便被一步步逼著後退。她小步地向後挪動著,直到柔軟的後背,抵上凹凸不平的嶙峋怪石,背上傳來的痛感,讓她眼眸浮現出水花。
「陸郎……越大人。」
元瀅瀅看著來人,怯怯地改了口。
越曜攏眉:「你在怕我?」
元瀅瀅噤聲不語,但她輕顫的身子,已經說明了一切。
在被絕情信羞辱時,越曜還未如同此刻,心中鬱郁。
他仍舊記得,元大娘子恪守規矩,可卻會大著膽子抓緊他的掌心,在他面前寬衣解帶,與他私相授受。元大娘子或許在眾人眼中,是極其木訥的,但在越曜眼中,她時而膽子大的驚人,但尋常時候更像是縮在籠子裡的貓,不越雷池半步。
但此刻,越曜仿佛和其他人一般,面對的是木訥不安的元瀅瀅。
她再不會在他的面前,展現不為人知的一面。
越曜問道:「你幾時要進宮?」
元瀅瀅垂眸:「不足三月。」
越曜擰眉:「你這般的性情,本就不適合進入宮中。宮外的委屈,你尚且承受不住,何況宮中滿是豺狼虎豹……」元瀅瀅卻只問他:「陸郎也覺得我無用是嗎。我周身上下,沒有一點可以比得上明珠。你今日也見了明珠,是不是覺得她如同傳聞一般,惹人喜愛。自然是了,不然你怎麼會把馬球拿出來,讓她觀賞。我在你眼中,便成了木頭一般的人物,進不得你的眼睛。」
她聲聲儘是抱怨,卻因聲音綿軟卻只讓人覺得她委屈至極。
越曜攏眉,不明白元瀅瀅為何會提及元明珠。他何曾覺得元明珠好了,又什麼時候如同元瀅瀅所說,「特意」拿出馬球,讓元明珠觀賞。
他只不過讓元父親眼打量馬球,誰知他會徑直遞給元明珠。因著元明珠碰過,越曜不願去接,還是讓侍衛拿過去,用帕子擦拭乾淨了才重新遞迴給他手中。
元瀅瀅輕眨眼睫,淚珠便簌簌地滾落下來。
越曜本想抬起手,替她擦拭淚水,但手臂剛一抬起,便突然一僵。
他才是被拋棄的那個人,為何此時倒好似情形顛倒。他成了負心漢,元瀅瀅才是被情郎辜負之人。
元瀅瀅也不理會越曜,只轉過身去,用帕子抿著眼角淚珠。
越曜提及絕情信一事,要問清元瀅瀅心中所想。
元瀅瀅只道:「那信是我親筆所寫,你是否就此厭煩了我。」
她美眸輕顫,但越曜卻在聽到她親口承認的那一刻,心中變得冷硬。
他冷聲道:「你既絕情,我何需在意,本就是露水姻緣罷了。」
元瀅瀅輕瞪他一眼,語氣柔軟哀愁:「是了是了。若不是我主動拉你進小巷,你如今連理會我都不肯。你若是離了我,還有其他女郎願意為你寬衣解帶。而我呢,便在皇宮中孤苦一生罷了。」
越曜反唇相譏道:「是,正是如此。離了你,我便可以有其他女郎。」
他轉身欲走,便聽到身後哎呦一聲。
越曜本不必理會,那嬌小姐有何要緊事情,同他又有什麼干係。只是他還是轉身回去了,見元瀅瀅臉色微白,輕撫小腹,頓時明白了什麼。
越曜不顧元瀅瀅的驚呼聲,顫著聲音要他離開的聲音,便將元瀅瀅攔腰抱起,徑直送到閨房去。
將元瀅瀅放下後,越曜直直地注視著元瀅瀅的雙眸,聲音冷硬:「從此,你我便是陌路人。你送來的絕情信既希望如此,便如你所願。」
元瀅瀅眼尾緋紅,安靜不語。
直到春桃歸來,元瀅瀅才軟著聲音,訴說自己來了月信。春桃又是取來湯婆子,又是送薑糖水,元瀅瀅才稍感鬆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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