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錚卻是管不了那麼多,「琳琅……媳婦兒……阿留。」
他壓著嗓子亂叫,崔琳琅聽見那聲含糊壓抑的「阿留」,心猛地一顫。
「你……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雲錚現在卻是顧不上回答問題,只抱著崔琳琅叫她「阿留阿留」,直到崔琳琅覺得有些火辣辣地疼了,才聞到那股熟悉的令人臉熱的味道。
雲錚平靜半晌,才回答,「你忘了?上次你給我看了岳母大人的信,岳母叫你阿留。」
崔琳琅這才記起,上回說雲銳的事兒,她給雲錚看了她娘寄來的信。
雲錚能帶兵打仗,自然是五感敏銳之人,他發現了自己一叫阿留,媳婦兒地小手就攥得更緊些。
於是他垂首到崔琳琅耳畔,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一聲聲喚她阿留。
崔琳琅白日戴著耳環,晚間睡覺會摘掉,留下空空的耳洞。
雲錚像是發現了新「玩具」似的,崔琳琅忍了忍,實在是覺得耳朵癢得難受,伸手推了推他。
「你都好了,起來去洗洗睡吧。」
她身上也得換洗呢。
到時還得讓春櫻她們打水,崔琳琅臉上熱意未退,這下更是燒得厲害。
雲錚卻又動了動,期期艾艾地問她:「我還想……阿留,行嗎?」
崔琳琅難以置信,「你不是才……」
「因為你太好了,琳琅……阿留,媳婦兒。」
「還怪起我來了?」
「怪我怪我。」雲錚笑道,「哪裡敢怪你。」
崔琳琅皺了皺眉,小聲道:「你換個法子吧,我腿有點兒疼。」
雲錚一聽崔琳琅說疼,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風花雪月」,立馬跳下床,多點了兩盞燈讓屋裡亮堂起來。
屋裡驟然亮起來,讓崔琳琅無所適從,雲錚卻大喇喇不知羞似的,完全不在乎自己如今的模樣。
「哪兒疼,我看看?」
崔琳琅瞪大眼睛看著雲錚,疑心自己聽錯了,什麼叫他看看?
「不用你看,你自個兒快去洗洗吧,幫我叫春櫻進來就行。」
雲錚一向聽話,崔琳琅這麼說他就趕忙往外間去,走到一半低頭一看又回來披上外袍遮掩,臉也後知後覺地紅了起來。
崔琳琅站起身時,還覺得腿軟,進了浴房一瞧,才看見腿已經紅了,就跟當初剛開始學騎馬一樣。
「主子,您這是……奴婢去給您拿藥來。」
春櫻自己也是個年輕姑娘,不大懂這些,只隱隱約約有點兒知道大概跟將軍有關。
「不用,還好沒破皮,不用擦藥了,擦了藥反而不舒服。
幫我重新找身寢衣來就行,我自個兒洗。」
春櫻勸了一回,但是崔琳琅堅持如此,她也沒法子,只得去找了身寢衣來放下就出去了。
不過末了還是留下一句,「主子,奴婢就在外頭,有事兒您說一聲。」
崔琳琅微微頷首,「嗯,沒事兒,待會兒你就歇著去吧。」
崔琳琅發現自己身上的異樣,自然不好意思讓人知曉,即便是最親近的丫鬟。
崔琳琅紅著臉自個兒洗漱,花了好長時間才洗漱好換好衣裳。
等她從浴房回來,雲錚已經端坐在床邊了。看她過來趕緊起身過來扶著她,眼睛裡還閃著歉意。
崔琳琅哭笑不得,「我沒事兒,你不用這樣。」
「真沒事兒嗎?對不起,我只顧著自己。」
雲錚堅持扶著崔琳琅躺下,自己也跟著鑽進同一個被窩裡。
「沒事兒,已經不疼了,睡吧。」
崔琳琅催他睡覺,怕他這麼挨著她,待會兒又要憋著了。
雲錚自覺自己弄疼了媳婦兒,犯了錯,倒是乖覺不少,沒再亂動。
但是也沒有要睡覺。
「阿留,你為何要叫阿留啊?」
說起這個,崔琳琅臉上露出笑來。
「我小時候身子不好,病歪歪的,我娘給我取的這個名字,阿留,就是希望我長長久久留在這個世上,留在她的身邊。
不知是不是巧合,叫了這個名字之後,我身子還真漸漸好起來了。」
雲錚聽罷,將崔琳琅摟得更緊,「那我可要好好謝謝岳母大人了。」
又說:「我以後也要叫你阿留,阿留要長長久久留在我身邊。」
「阿留阿留阿留。」
「嗯,好了,我聽見了。」崔琳琅無奈道,「又不是不讓你叫。」
不過說完自個兒的小名,崔琳琅接著好奇起來,「你可有什么小名?」
雲錚一下子僵住,結結巴巴說自個兒沒有什么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