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眼神交會著,半晌之後,崔琳琅終是敗給了雲錚亮若火光的眼神,微微垂下了眼睫。
雲錚卻在這時鬆開了崔琳琅的手,雙手在崔琳琅腰間合攏,還循著自己的內心,微微探開了崔琳琅的唇齒。
一吻畢,兩人皆是面紅微喘。
雲錚揚著唇輕聲問她:「還看嗎?阿留。」
饒是崔琳琅好脾氣,此刻也有些氣惱雲錚的「作弄」,但是她從小就是好性兒,面對雲錚這般,她也只是微微按著雲錚的胸膛想將他推遠些。
這點兒力道對雲錚來說,簡直跟撓痒痒一般,但他卻順著力道站了起來,站在了椅側。
他低頭看著崔琳琅,噙著笑意,下一息卻是直接俯身摟著崔琳琅的腰將她騰空抱起。
之後就成了他自己坐在椅子上,而穿著淡粉色衣裙的崔琳琅則像一朵盛開的海棠花落在了他的身上。
崔琳琅被他嚇了一跳,坐下時還驚魂未定,雙手緊緊揪著雲錚胸前的衣襟。
自打知曉媳婦兒不討厭不拒絕自個兒的親近之後,雲錚便像打通了任督二脈,恨不得時時刻刻與媳婦兒黏在一處,貼一貼,抱一抱。
就像如今這般。
但云錚是高興了,崔琳琅坐在雲錚腿上,卻半點不敢亂動,以前兩人親昵,都是在晚間,在床帳裡頭,隔絕著外頭。
很少像今日這般……
崔琳琅微微掙了一下,輕聲道:「雲錚,你……我不看了,你放我下來。」
雲錚聞言,立刻伸手把書合上,乖覺道:「聽阿留的,不看了。」
崔琳琅垂眸,看著緊箍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嗔怪道:「你就聽前半句是吧?」
「嗯?阿留還說什麼呢?」
雲錚理直氣壯地明知故問。
崔琳琅「氣悶」,自覺自己被雲錚這廝給騙了,以前怎的還覺得這人單純直爽呢,怎的現在也開始作弄人了。
崔琳琅如何知道,男人在這個上頭,面對著自個兒心愛的女人,通常是無師自通的,更別說雲錚是在男人堆里長大的了……
俗話說「一通百通」,約莫雲錚就是這般,打通任督二脈之後,腦子裡忽然就生出了十八般武藝三十六計就等著使到崔琳琅一人身上。
不過崔琳琅也自有「馴服」雲錚的手段。
「是時候去洗漱了,你再不老實些,明日便趕你出去住。」
「老實?阿留,我這還不老實嗎?」
雲錚故作「委屈」,他可太老實了,只敢將崔琳琅放在他大腿前側,生怕崔琳琅覺察到他身上那不爭氣的東西會厭惡呢。
「再說,如今天涼了,沒我在誰給阿留暖被窩呢?」
「屋子裡有地龍,暖被窩有湯婆子,用不上你。」
雲錚聞言,俯下身將崔琳琅整個人都攏在自己懷裡緊緊抱著,密不透風。
「湯婆子只能暖一處,還有什麼能像我這般,能暖著我們阿留的全身。」
崔琳琅的身量不矮,但是人看著纖瘦,特別是跟人高馬大一身腱子肉的雲錚比起來。
也是因為此,當初成親第二日,雲家眾人見著崔琳琅,憂心她能不能受得住庭州的風雪,能不能受得住倔驢脾氣還一身勁兒的雲錚。
京城眾人,看見雲錚如今這模樣,怕是一個個都要張大嘴巴了。
雲錚一身使不完的勁兒,遇著崔琳琅,都化成了繞指柔。
雲錚抱著媳婦兒軟綿綿的身子,只覺得美得要飛起來了。
崔琳琅看著細瘦,但絕不是乾巴巴的瘦弱,李攸竹最是疼愛女兒,從女兒出生起,便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都給女兒。
等到女兒長大了,來了癸水之後,便更注重調理女兒的身子,里里外外都注意著。
內里十分康健,身子也是纖穠有度,該有的地方不少一寸。
如今,倒是便宜了雲錚了。
如今將人緊緊抱著,根本捨不得撒開。
最後還是崔琳琅瞪了眼,他才依依不捨地鬆手,讓崔琳琅去洗漱。
他自個兒洗漱倒是快,軍中養成的習慣,做什麼都快。
自個兒洗漱完了便坐到床邊眼巴巴等著崔琳琅洗完回來。
崔琳琅洗漱完,還得通頭髮,抹香膏……一番動作下來要花許久。
雲錚也不覺枯燥,坐在床邊兩個眼睛還直勾勾盯著坐在妝檯前的崔琳琅。
拜他所賜,這一夜,崔琳琅臉上的熱意就沒退下來過。
等崔琳琅收拾好了回來,放下床帳隔開外頭,雲錚便像沒骨頭一樣一下子纏上來貼著她。
習慣成自然……
現在被雲錚貼著,崔琳琅就已經快習慣了。
她只無奈道:「你先鬆開,讓我躺下。」
她抿抿唇,示弱道:「今日看了一天的帳本,我有些累,想歇息了。」
崔琳琅這樣說,雲錚立馬長出了骨頭,直起了身子。
還往後伸手拉開了被子
崔琳琅一個不防,就察覺到自己又騰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