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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时间的变化,会让他每次主动提前一分钟祈祷,慢慢变成提前一个小时祈祷,最后演变成提前一天祈祷。
如果能够提前时间。
我们就可以把原来一个周的时间,扩展成两个周。
当然是在对方时间单位里的两个周。
“我现在就去。”程颐已经等不及了,拿起桌子上的各种资料,迅速开始分析。
我也跟在旁边帮他简略侧写一些大概背景。
“小时候三次□□入狱。”我翻着记录。
“偷窥,监视,关键词。”陈墨补充。
“隐瞒,扮演,或许是阈值词语,你话术自己试试吧。”我跟着分析,“他热爱这些监控,这个机器像是他自己,他可以偷窥到任何人,也可以扮演任何人。”
网络犯罪综合人格都离不开偷窥二字。
“心理画像侧一下。”陈墨想要更清楚。
我捏着下巴,“被动身体虐待,自卑情结,两者之间应该是有重影的。”
程颐:“团队网络犯罪都有反主流文化倾向,社会融入度不高。”
“去吧。”我拍了拍程颐的肩膀。
程颐一下子来了干劲,“冲冲冲。”说完她便拿着资料冲出了监控室。
留下陈墨看着我,“你对我为什么不是这样?”
我疑惑,“我对她什么样?”
“很自然。”陈墨眼神有些失落。
“???大姐你自己学心理学的,难不成还要我给你解释什么叫羞耻心吗?”我起身活动了一下,“我要去睡觉了,困死。”
第71章 71
我是被王安一顿捶门声吵醒的。
他站在门口说是要给我验血查一下发烧原因。
“谁让你来的?”我换好衣服站在门口皱眉。
“陈队。”王安有些心虚。
“说,到底为什么要抽血?难不成我现在还得让法医给我做检查,我又不是死了。”我将衣服包裹严实。
“….就是防止甲流。”王安疯狂眨眼。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一只手撑在门框上,“我侧写的。”
王安瞄了我一眼,随后又低头,带着手套摆弄手里的针管,不说话。
“戴手套,脚内八,眼神闪躲,肩膀缩着,你箱子里带着管子上不是化验室用的验血管,你还在骗我甲流?”我轻笑。
“说!到底怎么了。”
王安自知躲不过去,“他们这批镜像的人都有艾滋…..陈队怕你职业暴露….”
职业暴露。
身子一怔,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想想也是,昨天侧写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这个问题。
疾病也可以造成宗教狂热。
况且他们还都是一些变态,染上这种东西,似乎也不怎么奇怪。
“陈队呢?”陈墨为什么不来?
“她把人打进医务室了,头都打破了,现在局里打电话挨骂呢,说是被上面被停职了。”
….
停职?现在这个情况把人停职。
“程队呢?”我心里慌的要命。
不仅慌自己的身体,还慌陈墨此刻的状态。
“她只是比陈队多保持了两分钟的理智,也在挨骂呢,但她不过就是打了两巴掌。”
….
“抽,赶紧的。”我连忙撸起掏出胳膊,“如果真的有,应该来不及阻断了吧?”
毕竟艾滋阻断药在20个小时之内服用,才能最大程度保证……
王安:“呸呸呸呸!!!!!”
“呸什么,就这么点承受能力?”我皱眉,想着那天在斯瓦村要不是莺燕,我可能一枪被黑人爆头了。
总归留了条小命回来。
如果真的感染了,没办法做警察,那随便找个班上呗。
现在医疗也发达,暴露阻断药不了可以吃暴露后阻断。
现在国家也提供免费药,至少死的没那么快….
就是陈墨。
想到这个女人,心像是被人徒手捏了一把。
铁定是得分手,毕竟不能耽误人家。
“程队是不是有突破了?”想着这消息既然能得到,自然是程颐撬开了人的嘴巴,我开始转移话题。
“有突破,但是那人只是说了两句。”王安回答我,针头戳进了我的胳膊,浓稠的血浆从胳膊里往血管里流去。
“说了什么?”这针头实在过粗,抽血的速度过快,胳膊凉飕飕的。
王安:“呸呸呸。”
“呸什么,我问你他说了什么?”我见王安答非所问,烦躁心情开始递增。
“等陈队出来你问他。”王安用棉花擦了擦我的出血点,“按住,我现在去送检。”
见王安走了,我赶紧套上外套,关上宿舍门一路往刑侦楼走去,正好遇到了从楼里走出来的陈墨和程颐。
陈墨低头走的很慢,长发飘在肩膀上,有些凌乱。
边境的天气还是有些低,她穿了件运动服显得整个人都单薄许多。
她眼睛好看,低着头我也能看到。
“挨完骂了?”我放开按胳膊上按血手,温柔地问了一句。
陈墨身子一震没想到我会来,她抬眸看我。
抬头的一瞬间,我能明显的看到陈墨的眼圈又红了。
这女人,最近很爱哭。
我好烦,我看不得女人哭。
“干嘛?被骂哭了?”我也不管程颐是不是在旁边看着,我只是想逗她笑。
只是我说的不好笑。
连我自己都没笑。
陈墨只是和我对视了两秒,便抿嘴咬唇转过了身。
她背着我伸手在自己脸上擦着,把头发挽到耳后。
擦着擦着她突然蹲在了地上,把头埋进腿间。
她没哭出声音,可我听的出她在极力强忍,背影在不断的抽泣。
这个样的陈墨像个在学校里被男孩子欺负哭了的小女孩。
程颐傻傻站在旁边,眼睛看着我,眼眶也有些红了。
“让我单独和陈队聊聊。”我还是保持着队里的习惯,叫她陈队。
“好。”程颐伸手快速摸了把泪,开始往宿舍楼里走。
陈墨就一直蹲在人家刑警队的大门口哭,害得我面对周遭同事怪异的眼神,一时间都不好解释。
“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我伸手摸她的头发,牵着她的手,想要拉她从地上站起来。
她的手被我牵着,身子软的。
哭得不剩什么力气。
“我胳膊上缝了针,我抱不动你。”我想用两只胳膊把她从地上夹起来,可我身上还有伤,伤口太长不好操作。
陈墨不想让我受伤,撑着膝盖主动站起来。
可刚一站起来整个人就瘫软在我身上,她趴在我肩膀上,头埋在我脖颈之间,泪水顺着我的衣服,漏进我的内衣里。
肩上湿了一大块。
“你别这样。”抱着她,感受着她体温,复杂的情绪不受我的控制,“搞得我们像是在生死离别。”
“这些天我连觉都睡不好。”陈墨抽泣道,“我本来以为我的失眠要好了。”
我伸手抚摸在她背上,轻轻拍打想要缓解她因为哭泣而产生的生理反应,却不知道安慰什么。
是。
我也以为她以后会不失眠了。
“你要是敢和我分手。”陈墨一说到分手两个字,连声音都变了。
软的要命。
一点都不符合她的人设。
不过些时候她脑子自然好用,都能猜到我的想法。
“嗯?”我觉得好笑,“你要怎么?”
“我就跑去你家,跟你妈出柜,跟你妈妈说你的艾滋病是我传染的,这辈子只有我能照顾你,其他人都不能要。”
….
我的手摸在她后颈,毛绒绒的头发却刺痛我的掌心,学着以前陈墨对我清冷语气,“就这还想威胁我?”
“我问过了,如果真的感染,买进口药可以活三十多年。”陈墨开始给我做计算题。
“到时候你57,我65,到了人类平均寿命了。”陈墨闷声。
“三十年,够我们相爱了不是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