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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蕙:「你們還在刑警隊工作,陳墨會調過去。」

我疑惑:「我們?」

凌蕙:「主要參與過劉峰冉案子的刑警都會在09小組,避免信息泄漏。」

我腦子更亂了,擺擺手示意她暫停一下。

我指著自己,「那我屬於刑警隊還是屬於cit。」

「Cit。」凌蕙回答的很快。

「但小組成員是刑警隊的?」我皺著眉頭試圖理解她的意思。

凌蕙點頭,「一會你就能和組員見到了。」

她還是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我有些煩了。

凌蕙繼續說:「我們繼續剛剛陳墨沒做完的評估。」

我伸手示意她說下去。

凌蕙起身從陳墨辦公桌上拿回那摞資料,「你父親臥底時被毒梟發現,毒梟在你放學的時候當面槍殺了你的父親,但你面無表情的走過他的屍體旁躲過一劫,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

沉默許久。

「沒怎麼想,我被嚇到了想快點逃跑。」我無奈笑笑,「況且我當時也認不出他是誰。」

一個小孩對父母的印象是建立在2歲以後。

他在我一歲左右就走了,我能有什麼記憶?

「那你應激障礙是因為什麼?」凌蕙有些不太理解地看著我。

……我又是一陣沉默。

「因為你們一遍遍的告訴我,那是我的父親。」

我攤開手撐在膝蓋上,希望用這種方式給自己一點依靠的力量。

「6歲小孩的記憶能有多深呢?」我眼睛看著凌蕙,「她只知道一聲巨響過後,有人死了。」

就像發生在身邊的一個普通的車禍。

就像路過身邊一個花瓶從樓頂落下。

普通的磨難,發生在普通人的身上。

一個童話故事就能哄好的六歲小孩,原本可以在睡夢中遺忘掉那場災難。

可那場巨大的追悼會之後,便徹底成了噩夢的來源。

「偏偏他們要告訴我,那個死掉的人是我的爸爸。」我苦笑。「就像你現在一樣,問我為什麼會面無表情的從他屍體旁走過去。」

他是國家的英雄,我敬仰。

可他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我從沒怪過他,也不敢怪他。

所以我只能怪我自己。

「我問過自己無數遍為什麼認不出他?為什麼我會這樣走過去?為什麼你們要一遍一遍的提醒我,那個死掉的人是我的父親!那個被爆了頭的人是我的父親。」

我一邊說著,備感委屈。

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席捲著我。

「我的噩夢真的是從那把槍開始的嗎?」我搖著頭,眼淚已經落入嘴角,「是從那場盛大的追悼會之後開始的。」

「是你們的提醒,讓我不斷確認那個畫面,從那個血腥的畫面中找尋他的影子,看清他的臉,看清他痛苦的表情。」

「我的ptsd的根源不是他的死,是你們強行給植入的回憶。」我深吸一口氣。

警察審訊時,會一遍遍問犯人案發當時的畫面,由此擊潰對方的底線。

在心理學中,我們稱它為:系列位置效應。

這個效應是個回憶題。

每當我們問詢一遍問題,大腦會指派一組編碼記憶輸送給中樞神經。

在這組記憶編碼中會有回聲、有時間痕跡、圖像、有抽象編碼。

重複不斷的問詢,會讓這組記憶越來越清晰,像是給老電影做4k修復。

而修復帶來的副作用,就是前攝干擾。

前攝干擾的意思就是,我過去的記憶會變成我未來的記憶。

以後的每一次開槍,都會伴隨著父親死去畫面在我腦海中不斷的出現。

我會責怪自己,為什麼不認識他。

這也是為什麼ptsd難以治療的原因,因為那組記憶大腦無法硬性刪除,除非失憶。

「不好意思,我不該這樣失態。」我用手迅速將眼淚擦掉,難得情緒會失控一次,還當著我新的領導面。

這讓我很難堪。

「理解。」凌蕙抽了一張紙巾遞給我,「陳墨會幫你進行信息記憶疏導的,你放心這個情況會好轉起來。」

「行了,你的評估留著以後再做吧,時間來不及了,十分鐘後走廊右手邊大會議室集合。」她收拾東西起身,忽然又看向桌子上的報告。

她指著報告,「看了你的報告,沒想到智商也挺高的。」

我吸了吸鼻子,拿出那張哈佛智力測試報告單,上面一行分數: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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