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上也發現了同樣的巴比妥,但是用量比之前小,受害者胃裡是空的,死亡時間推算至少12小時以上,她被餓過。」王安看我走進來,主動開始分析案情。
可能他也是希望我分散掉剛剛所經歷的一切。
「第一個受害者呢?」
「第一個受害者屍體解剖和報告相同,但我發現受害者的指甲被剪過,尤其是腳趾甲,修剪的很平整,胃裡有少量食糜,胃壁沒出血,迴腸有少許容物,但也從中分析不出什麼,死亡時間差不多也是從案發倒推十個小時以上。」
我思考半天:「所以說她們應該被兇手抓住後,□□了一段時間。」
王安:「可四肢沒有捆綁,僅憑巴比妥鎮定劑我覺得不太現實。」
我:「怎麼說?」
王安摸摸腦袋,「每個人對於鎮定劑的抗藥能力是不一樣的,而且巴比妥在鎮定劑方面算不上出色的選手,一針濃度下去可能會讓人睡下去,但不足以讓人睡很久,但過多使用又會中毒,受害者心肺,肝臟沒有出現不良反應。」
「混雜著其他鎮定劑會被檢驗出來嗎?」我聞到。
「毒檢正在做,目前能被簡單分析出來的只有巴比妥。」王安推推眼鏡。
「沒有捆綁但有囚禁行為,沒有大量麻醉藥物,只有鎮定劑成分……對方都沒有受傷……」我看著屍體,「意味著兇手不希望受害者在不清醒的狀況下接受懲罰,或者是他的「審問」,他希望對方能夠和她交流。」
「這種懲罰是不是太輕了一些?」我看著王安,將自己代入成一個連環殺手。
「我費盡心思抓到了女孩,打入鎮定劑帶走,困住他們。不給他們造成外傷,甚至還給他們飯吃,修剪過指間,更換過衣服。」我試圖嘗試走進兇手內心。
「我挑選了她們沉睡之地,把她們放下,讓他們擺出姿勢。」我挑眉。
「我期待她們能夠改變…..而不是氣憤她們是這樣的人。」我突然明白了什麼。
第23章 23
「是一種交接,是代替。」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些屍體上被擺放呈現出的姿勢。
她們左腿呈反轉姿態,蓋住右腿。
側臥,兩手舉高靠近胸部,手指微微彎曲,頭微縮進胸前,下巴抵住鎖骨位置。
「聖母瑪利亞?」
我試圖想用自己的肢體去還原死者體態,可惜我頸椎太過的僵硬,頭根本低不下去。
王安看我笨拙的樣子,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音。
我回頭瞪他一眼,「你行,你來。」
王安有點不服,「我來,就我來。」
我反正是看出來了cit小組組員的通病,勝負欲過強。
王安個子比較小,和我一般高,一米七不到。
他當初也是因為個子太矮所以沒考進軍醫大,但他常年踢球保持鍛鍊,身子骨比我要柔軟一些。
摘了眼鏡,擼好袖子,他沒嫌棄地髒直接躺了下去。
可以,夠拼。
真男人。
「你幫我把頭按下去。」王安可能做實驗久了,頸椎和我一樣有毛病。
我二話沒說,叉開腿站在他身體兩側,手扶著他的頭往下調整姿勢。
「你倆在幹什麼?」
……
陳墨有些震驚的聲音嚇了我和王安一跳,尤其是王安他對陳墨是打心眼裡害怕,把頭埋在我的褲腿上一動也不動。
王安屬實有些掩耳盜鈴了。
「我們在確認屍體擺放姿勢。」我回頭尷尬地說道。
「基本資料整合了,一會我們跟著父母去汪穗禾家裡去看看。」陳墨眼睛根本不往王安身上瞅,「你確定要一直躺在地上嗎?」
王安搖頭,灰溜溜起身找眼鏡,老老實實地坐到辦公桌上。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3天後沒抓到人會有新的受害人出現,我們需要在明天下午之前給出側寫。」陳墨在提醒我們。
我點頭,王安也點頭。
「你一會跟我一起去受害者家裡,明早順道去勘查拋屍現場。」陳墨指著我身後的王安,說完扭頭走出辦公室。
王安黑臉。
汪穗禾家不在這個區域,她住在暨南市北區,驅車需要一個小時。
坐在警車上,我翻了翻手中現有的調查報告。
汪穗禾21歲,大學三年級學生,讀的是金融系。
她母親是當地玉石商人,父親做的是沙土生意,南方最養人兩個營生她們家乾的都不錯。
受害人在學校檔案里非常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