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19,重點高中高三學生,父母經商。
家庭有錢,學歷好,女性,符合受害者要素。
我晃神,「一天了,你們沒找到人?」
王風來一臉無奈:「父母報案時說小孩和她們大吵一架,離家出走了,民警見這種事情太多了,沒當回事,父母兩人還在警察局吵了一架,不歡而散了。」
…..
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失蹤人口報案,派出所有一定的時間限制。
三天內。
所以,錯失良機。
「王隊安排你手底下的人,馬上去看這些郵件內容,一人二十頁,內容和暴力手段,嬰兒,母親,玩具統統找出來。」我將手裡的一摞紙遞交給了王風來。
我打心眼裡不認為鶯燕系統比人腦管用。
肯定有什麼線索是被我們遺漏出去的。
我雙手叉腰站在房間中央,看著白板上密密麻麻的線索和側寫,深呼吸。
保持冷靜才能梳理清楚。
「拿到了。」小劉抱了一台電腦,擠過辦公室正在翻閱紙張的人群,衝到我和陳墨面前,「我拷到電腦上了。」
我按下回車鍵。
畫面播放著昨天我們在出版社會議室的一舉一動。
「你看到他的手了嗎?」陳墨指著燁樺貼在褲縫的手指尖,問我。
我眼睛緊緊盯著屏幕,快要把電腦看穿,才能在模糊的像素中看到微微顫抖。
「是在抽動嗎?」我示意小劉將視頻畫面放大。
「抽動頻率真的很高,還有你看她的眼皮。」陳墨用手指著燁樺最後送我們走時的臉部。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對談時的畫面,燁樺的眼睛雖然眨動,但都在正常頻率。
可是當我們要走的時候,她來找我說抄襲事宜的時候,眼睛眨動確實很快。
「你懷疑她是神經質抽搐?」
陳墨:「眼皮抽搐在緊張時會有所克制,但手指尖是無法掩飾的,而且這個眨眼頻率實在是太高了。不是吸毒,就是長期服用安定。」
安定。
巴比妥也是安定劑。
「查到了。」fi拍拍桌子,向我們示意他的成果,「燁樺,28歲,大專畢業。」
和我作天在出版社看到的燁樺資料是一致的。
「高中輟學兩年後,社會人身份考入大專,國家助學貸款,三年前貸款剛還掉。」
Fi的桌面上是一層疊著一層的資料頁面,看來他是通過不同途徑找到的信息。
「我查閱了燁樺輟學同年全暨南市公檢法的檔案。」fi點開一份檔案,他轉過頭,「你們猜怎麼著?」
我頭伸到屏幕前,檔案上沒有燁樺的名字,只有一個叫燁黎生的人。
塵封舊案擺在眼前。
「刑事判決書(2003)暨北刑初字第85號」
公訴機關暨南市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燁黎生,男,1965年…….因涉嫌強.奸罪於2002年12月1號被逮捕。
被告人劉聞濤,男,1967年……因涉嫌強.奸罪,多人聚眾淫.穢,於…..
被告人王梓維,男,1972年…..因涉嫌……
「燁樺被多人強了?那個燁黎生是她的父親?」我噎住。
Fi搖頭,「是大伯父,她爸叫燁黎海」
2002年5月3日,xx工廠因颱風天氣停工,燁黎生組織工友劉聞濤、王梓維到燁黎海家中聚餐,見到小林(法院化名)被告人燁黎生侄女後,心生歹意,灌醉燁黎海後,趁起睡意夥同其他人…..
2002年5月5日,燁黎海得知女兒被侵犯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報警,試圖威脅小林(法院化名)不得把事情告知其他人,甚至將其囚.禁在家,不准上學。
2002年8月11日,小林(法院化名)學校老師發現其懷孕,將其送進醫院後報警。
…..
看著卷宗里的案件描述,一把利劍懸在頭頂,薅住我的神經。
屏幕裏白紙黑字,字裡行間透出的不僅是罪惡,還有無盡深淵。
那些印在16歲女孩心中的噩夢,多年以來一直砰砰作響,懸在耳邊,恍如黑夜。
罪惡推演下一樁罪惡,法律所帶去的光明,終推不掉她身上厚厚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