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動機,就是跟孩子有關。
所以就如同陳墨側寫的那般,燁樺荒謬地期待自己孩子能夠活下來,可惜沒有。
於是幾年前的分離性障礙捲土重來,這次來的更兇猛,卷的她什麼也不剩了。
受害者的特徵是相似的,20-25歲之間,家庭都是中產階級,學歷都很高。
從犯罪家庭動力學來講,對罪犯來說受害者的家庭是她所渴望的家庭。
她羨慕,她嫉妒。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
「還有什麼問題嗎?」陳墨的低氣壓,可以說是御姐中的戰鬥機。
幾個警員把話憋了回去,搖搖頭。
「時間緊迫,我們首要做的就是阻止犯罪。」陳墨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張暨南市城建規劃圖,她伸手延展開平鋪在白板上,「我們現在要尋找一個有地下室,廢棄,沒有窗戶的封閉空間,地下室周圍隔音效果較好。」
「這麼大也太難找了。」幾個警員著急。
「範圍會縮小在半徑5公里的圓環內,你們要做的就是儘快聯繫當地派出所社區民警,進行摸排。重點排查ktv,冷庫,改裝過的隔音貨櫃。」陳墨將地圖掛在白板上。
「Fi,犯罪地理模型建好了嗎?」我歪頭問道。
Fi點點頭,印表機隨機出來一摞文件,「當然。」
我接過地圖看了一眼,轉身交給王風來,「王隊,麻煩分發下去。」
「對方或許有兩名人質,一個失蹤女孩,另一個是名男性叫王川。」陳墨冷靜地說。
剛剛機動組去過王川家,發現無人。
如果王川真的曾經去找過燁樺,那被燁樺挾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一旦遇到兇手,請各位保持冷靜,對方沒有武器的話先收槍,叫疑犯名字直到對方保持平靜,在進行談判。」
陳墨覺得不放心,又補充道:「對方處於病理性半醒意識障礙,認知和正常人很不一樣,千萬不要被其激怒採取不理智方式,不許開槍傷害兇手,兇手是國家安全局污點證人。」
還記得上次在醫院裡和劉峰冉。
你一槍我一槍決戰到天亮。
如今又是這一套。
刑警大隊全部出動,該排查排查,該監控監控。
王風來留在總控室調度指揮,而我們cit則是想再找一些線索,說不定能精準定位。
「時間會不會來不及?」王風來拿著對講機,乾裂的嘴皮被他咬出血來,眼睛裡面布滿紅血絲。
「不知道。」陳墨雙手抱在胸前,「王安,你們有去查過那個娃娃嗎?」
王安聽見陳墨叫自己,一個激靈挺身而出,「查了,這娃娃是本地工廠出產的,是外貿貨,銷量不好之後就停產了。」
「這娃娃對燁樺來說很重要。」陳墨像是想到了什麼,在房間裡踱步。
我也跟著這個思路,一同往下想。
「這個娃娃是什麼時候停產的?」我多問了一句。
王安記不得了,掏出手機開始翻他與工廠老闆的聊天記錄,隨後回答我:「2005年。」
「她輟學以後去打工了?」王風來也跟著想其中的關聯。
「Fi,查一下地圖範圍內有沒有過這家玩具工廠的倉庫點。」陳墨拿過王安的手機,厲聲說道。
Fi看了眼手機在電腦上搜索。
隨後一個紅色的點點,在屏幕上閃爍。
「有,天峽街258弄15室。」
這裡應該就是目標所在位置,我看著身後王安和孫濤,「走。」
陳墨拉住我的胳膊,「分開走。」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眨眨眼。
陳墨看了一眼王風來,王隊長倒是比較看顏色,拿著對講機灰溜溜退出去三米遠外。
「孫濤和fi去燁樺家確認有沒有鏡像線索,主要確認行動裝置里的,把燁樺家封鎖住。」陳墨交代分工。
「其他人跟我走。」說完她大步流星,衝出警局就上了車。
警車沒拉警報一路狂奔,就在快到終點時,附近的執勤民警提前達到給了反饋,說是摸排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相關人員。
「側寫出了偏差。」王風來電話里語氣有些埋怨。
陳墨坐在我旁邊半天說不出話來。
到底那裡有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