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連說了三遍，嚴肅性可想而知。
道路上的車都自覺的快速移動到兩側，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給警察惹亂子，紛紛讓開中間道路剛好足夠我們警車通行。
陳墨全程都沒有半點減速的勢頭，踩滿油門在已經靜止的高架上呼嘯而過。
兩邊都是熄了火的私家車，只有我們這一輛車還在行駛。
那場面真的有夠壯觀的，仿佛像時間停格倒流一般。
電影都不敢這麼拍。
車從高架下來直接大轉彎進了主路，隨後上了高速。
我從後視鏡里看到紅燈變綠，交通從靜止變恢復原有的嘈亂，城市又擠成一團。
我將無人機飛回十字路口上方，再次喊話，「暨南公安，感謝各位車主配合，」
不用夸，我是個很有禮貌的人。
上了高速路，就沒了城市那份擁擠，我們離著屏幕上的紅點越來越近。
直到在前方的探路無人機，測到了王川車輛下落，陳墨這才把車頂的警報聲給關了，以防兇手過激反應，連車帶受害者一起自殺，
我用無人機在王川車後跟著，發現他正準備變道，進入長實線。
抬頭看向路標，四位數字是環城高速的標誌。
「總控室，我們看到目標車輛，方向為G20，即將向G2030行駛，通知最近的高速路口設置路障。」我拿著對講機對王風來說道。
「總控收到。」
「目標準備上環城高速？」陳墨看不見王川的車，但聽著我報出來的方向標誌，有些疑惑，低頭看了一眼屏幕紅點。
對方突然改變自己的行駛路線，很有可能是發現了後面有車在追。
他在繞路。
我不確定駕駛的人員到底是王川還是燁樺，所以不敢靠的太近。
他逃。
我追。
他插翅難飛。
「無人機追上去，從側方看看司機情況。」陳墨一直緊緊追趕，但她不做超車動作，或許也是怕司機情緒不穩定。
」好。」我推動遙感。
無人機頂著寒風穿過車流，翻轉下降擦著運輸車的側窗一閃而過，等到王川反應過來，無人機已經降速被車甩到身後，藏進車尾，消失在後視鏡里。
我讓無人機保持恆速飛行，貼在尾部以防王川發現，隨後將剛剛拍到的畫面倒放。
暫停放大，確認車內情況。
「王川開車，燁樺在副駕，沒有受害人。」我確認無誤，「但王川表情看起來有些緊張。」
影像中王川兩手緊緊抓著方向盤，身體還在抖動，高慫著肩膀一副防禦狀態。
他的動作像是在奮力踩油門，情緒顯然有些失控。
而旁邊的燁樺躺在副駕上，因為隔著玻璃，中間還有王川阻擋，我無法從幾秒的視頻里看出她的狀態。
我能確定的只有王川。
他現在應該處於嚴重焦慮狀態。
「看路障能不能逼停車輛吧。」陳墨不敢貿然前行別車，畢竟車裡還坐了好幾個警員，生死時速可不是玩著玩的，「實在不行再想辦法，你問下孫濤那邊的情況。」
「我來打。」後排小劉怕我不能一心二用，主動掏出手機。
「林冰打。」陳墨並沒有領小劉的意，執意讓我來撥電話。
我看她態度堅決，不容反對。
本能地愣了一下，覺得有事，但又想不出原因。
畢竟這是命令，我只能執行。
掏出手機撥出號碼，沒給對面人講話的機會，「查到什麼了嗎？」
孫濤：「fi只查出電腦中過木馬，郵件中有個連結，點開後fi的電腦被連結里的程序反攻擊了，他正在修復。」
我扭頭，總結給陳墨，「被反攻擊了，沒查到。」
陳墨皺著眉頭，「讓他開一下電腦後台自毀程序吧。」
我複述轉達。
Fi的電腦是國安配備的，電腦都帶著自毀系統，遇到緊急情況可以直接清除所有內容，看來陳墨之前處理案子也碰到這樣的情況，已經習以為常了。
掛了電話，又跟了一會。
陳墨離他始終保持五公里的速度前行，讓他在後視鏡里看不出警車的顏色，以免給他犯罪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