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暨南的目的就是為了救人,找鏡像。
「陳隊長。」站在外面執勤的警察同事老遠見到我倆,熱情地打招呼,「林隊。」
陳墨點點頭,朝裡面努嘴,「人在裡面如何?」
「挺好的,胃口也好,就是什麼都不說。」同事也有些無奈,眼睛望著玻璃裡面。
陳墨又點點頭,隨後走去住院部的醫療站,伸手翻看了一下同層的醫療記錄。
看了老半天,她皺著眉頭,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我則是站在門口,仔細觀察著王川。
陳墨環繞著整層巡視了一遍,回來便推開了王川的病房門。
聽見門響,王川身體動了一下,但是頭沒轉動。
「王川。」我跟在陳墨身後,走到病床前,伸手拍了拍王川的腿,「身體怎麼樣?頭還疼嗎?」
王川不搭理我,就躺在床上,眼睛還看向窗外。
陳墨走到陽台窗戶邊,伸手將窗簾直接拉死,房間裡的陽光消失殆盡,瞬間暗了下去。
我把房間燈打開,挪了兩張板凳放在王川面前,一屁股坐下,「問過醫生了,你身體沒事。」
我們一唱一和,配合無間。
「能說話吧,我覺得你一定有很多想說的。」陳墨坐下,二郎腿翹好,左手擱在腿上,右手則是搭在椅背上。
王川眼睛落在陳墨打著繃帶的左手上,半天還是不張嘴。
我則是耐下心來,「你的車被人動過手腳,你最近修車的時候有沒有特別印象?比如陌生的檢修員或者公司出現過陌生員工。」
王川依舊沉默。
陳墨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王川的表情。
「根據我們法醫判斷,燁樺早就死在了你的車上,你為何還要開車行駛去外省?」我按照提問順序一個個詢問。
「你不要以為自己不說,就能免於法律的制裁。」我好心提醒他。
「那就把我抓起來吧。」王川沉著臉,突然扔了一句,又閉上嘴巴。
…..
這傢伙在車上的時候,不是求生欲還挺強烈的嗎?
怎麼到了醫院又變成這副擺爛的樣子。
「你是不是覺得監獄裡特別安全?」陳墨在安靜的房間,說話語氣特別嚴肅。
王川眉毛跳動了一下,想要翻身,但奈何躺的時間太久腦子發暈,轉了半天才把頭扭開。
他拒絕這個問題。
說明陳墨提問正中下懷。
「你不要以為躺在醫院裡熬幾天,公安機關就能把你弄進監獄裡待著了。」陳墨不著急,語氣慢慢吞吞,「你被起訴進監獄至少還需要一年呢,一年足夠你死十幾回了。」
王川咳嗽了一聲,兩手抓著被子,扭開的頭又轉了回來。
他眼睛裡是不相信。
「你以為自己身上有秘密,就可以保住自己不死?」陳墨說完突然開始大笑,笑到我在旁邊都毛骨悚然,「別做夢了。」
王川絕對知道點什麼。
「算了。」陳墨看著我,突然站起身來要走,「我們走。」
我知道陳墨是在詐王川,於是跟著站起來,佯裝猶豫地看著病床上的人,又看了看門外。
王川還是死鴨子嘴硬,到死都不吭一聲。
「你看到門口外的那顆攝像頭了嗎?」
陳墨走到病房一半,突然伸手指向門外的攝像頭。
她回頭對王川說道:「這一排病房外,就這麼一顆可以拍進房間裡的攝像頭。」
我目光順著陳墨手指看去,果然透過玻璃能看到一個閃爍著紅光的攝像頭,正在旋轉抓拍,隔著很遠似乎都能聽到機器移動的聲響。
雖然攝像頭角度看似是對著走廊,但仔細觀察下來,這個攝像頭不管朝哪移動,都能夠監控到王川病房裡。
可以說王川一舉一動都能被捕捉到。
「這個病房不是我們警方幫你安排進來的。」
陳墨說話的聲音很輕,但卻吐字清楚,認真說道:「我們被送進醫院的當下午,在南環路上有連環追尾事件,這一排都是剛被送進醫院的。你來的時候,系統里就只剩這個房間了。」
看來剛剛巡視一圈的陳墨大有收穫。
如此看來鏡像已經在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