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從半開的車窗外刮進來，車內的空調溫度在努力維持空氣平衡。
我們一路沒再說話。
回到家，陳默說今晚能不能和她一起睡。
洗漱好躺在床上，在空調房間裡一人一條被子。
說來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也挺好笑，兩個人拘謹地誰都不敢伸手，就這麼平躺著。
我腦子裡除了陳墨今天下午牽我的手，還有姆游智腦。
雖然我在車上回答陳墨不害怕。
但誰會不害怕一個超級智腦的存在。
一個擁有情感，擁有思維，觸手沒有邊界，眼睛擁有透視，問誰在它面前能不害怕。
「我們進入智腦儲存空間，鏡像會發現嗎？」我在黑夜裡開口。
「當然會。」陳墨扭頭看我。
「他們想要什麼？」分析一個人的目的，是要知道她的欲望。
可鏡像的手伸得太多了，他們不僅在犯罪，還在制止犯罪。
東一錘，西一斧，我們和他打游擊戰，卻永遠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如同貓抓老鼠。
「想要交易。」陳墨冷峻開口。
「十四年前，姆游智腦還是一個雛形計劃，被矽谷里的幾家網絡服務公司給買斷了。後來科技開始發大爆發，經過了科技超前探索階段，國外民眾開始質疑個人的信息安全問題。」
「這個階段人們的信息被稱為半透明狀態，所以簡稱為玻璃房時代。民眾稱自己像是活在圓形的網絡監獄裡，被人注視，被人探索。」
陳墨就這樣平靜的說著。
「人們對於智能力量的擔憂，不僅僅是精神世界被人監控，更重要的是工作。」
陳墨側身面朝我，左手伸過來摸著我的臉。
我也側過身，兩手放在枕頭下，就這麼讓她摸著，慢慢閉上眼睛去聽。
「怎麼有種媽媽講故事的錯覺。」我笑著，往枕頭裡拱了拱，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臥著身子。
「人們對於網絡的隱形力量實在是太過抗拒，他們害怕計算機化，自動化，智能化會終將代替人工，有科學家提出，智能機器終將消滅中產階級大部分人的工作，整個社會將陷入大停擺。」
十三年前的科學家提出的看法，到如今仍然有效。
雖然我不能去勘探未來，但照目前已知科技水平，已經有很多設備代替了人工力量。
手動擋的汽車正式下下，自動駕駛技術正在朝穩定發展。
人們的生活逐漸開始離不開手機電腦，教室，醫院，交通工具，沒有任何一個家庭可以離開網絡世界的控制。
包括我和陳墨，都做不到置身事外。
「那和姆游智腦有什麼關係？」我眯著眼睛，已經有些困意。
「智腦因為民眾反對而被國外政府強行取消，這個項目的開發人員，被帶走問話。那時候沒有人知道這個智腦到底開發到了什麼程度，他的能力如何，有怎麼為人類服務。」陳墨給我掩了被子，手輕輕在我身上拍打。
「姆游智腦就這樣銷聲匿跡了？」我問道。
「是。」陳墨聲音越來越小，「智腦的開發人員被m國所控制，在一次科技實驗中，這個原始的開發人員逃跑了，m國下了通緝令，結果國際刑警接到了國際維和的通知，說要我們必須找到並且看護開發人員。」
「所以你也參與行動了？」我突然來了興趣，睜開眼睛，在月光下盯著陳墨看。
她很美。
讓我忍不住看著她。
「沒有，只是我犧牲的戰友參與過。」陳墨搖頭，繼續說道：「那個開發人員叫湯姆，是個亞裔。」
「亞裔，咱們亞洲人真的好聰明。」我忍不住和陳墨交流。
她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趕緊睡下去，「當時國際刑警出動三個隊伍，成功從別的國家將人接回，湯姆上訴了m國政府。他稱m國正在利用衛星造超級人工智腦，簡稱姆游智腦二代。」
「M國此醜聞一出，民怨沸騰，人人戲稱沒有人權。m國總統出來道歉，第二次停止了姆游智腦的開發。」
「湯姆在國際刑警的保護下，移民到了別的國家，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只有那些轉移他的刑警知道。可是八年前，轉移他的刑警們突然都離奇死亡，我去查案發現是被人殺害，但兇手太過縝密，假信息實在太多無法抓捕。」險竹敷
「湯姆死了？」我聽到這裡，已經逐漸開始睡不著了。
「我不知道。」陳墨看著我，很認真的說道。
我瞧她那雙眼睛，不像是在騙人。
「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被抓走了。」
「那抓他們的人，就是鏡像。」如果智腦的運算系統是一種模式，那不用猜也能肯定湯姆肯定被帶走了，姆游智腦的重現就是最好的證明。
「也許吧。」陳墨累了，「如今他們用姆游智腦對我國造成損失，目的其實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