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冰,再也不是優秀的國安側寫師。
而是斯瓦村大名鼎鼎的外資企業老闆。
說白點,就是丫的小賣部老闆外加中餐廳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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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陳墨,自然就是這東南亞叱吒風雲的紅燈區女老大。
孫濤則變成了老大的小白臉,是一家沙場的中國老闆。
而10組的同事,則都是被孫濤壓榨到唉聲嘆氣的員工。
「回來了。」陳墨用毛巾蓋在我頭上,輕柔地搓著。
她胳膊已經恢復到基本無礙,甚至有時還會對我動手動腳的程度。
「你這一句回來了,像是我要來你這裡上工,能換個語氣嗎?」我撅著嘴,頭老老實實搭在她懷裡,身上冷的發抖。
陳墨也不顧我身上濕透的衣服,一手摟住我的腰,將我往懷裡帶。
她溫柔地訓斥:「為什麼出門不帶傘?」
我推開她,瞪了一眼,「還不是孫濤著急忙慌給我說,那賭博工廠人出來買東西了,要我去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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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了?」陳墨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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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眸,搖搖頭,失落道:「沒。」
陳墨嘆了口氣,她再也沒問,只是手上的動作急躁了許多。
自從溫溪解開題目,找到坐標之後,局裡就快速統籌部署了臥底戰略。
我們組其他人要比fi提前到了五天,除了更好的偽裝自己的身份,還有一點就是一個小村子進來太多外國人,總會讓人多想。
後來10組是比fi晚到一天,特意安排坐了偷渡汽車進來的。
也不知道陳墨是故意報復程頤還是思慮周全,反正我看到程頤的時候,人已經被偷渡汽車上的惡臭味,熏瘦兩斤了。
Fi自從進入那賭博工廠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
進去之前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什麼裝備也沒給,就連耳機也沒有。
我每天定時定點地守在村口小賣部,蹲點觀察那些出來買煙的工廠看守人員。
而孫濤負責監控那些往工廠里待人的嘍囉。
那些人長得兇狠,每天要買十幾包煙,生意倒是給我照顧的很好。
我擔心fi,擔心他在裡面吃不吃得消。
可沒辦法,聯繫不上就只能幹等著。
自從進去的人我就沒見有人出來過,之前那些被捉的工程師也講過,工廠裡面像個地獄。
只進不出,從無例外。
送進去之前,fi還和我們打趣,說自已以後也能和兒孫說說光榮往事。
可沒人心裡有底。
這往事到底能不能從他口裡說出。
這賭博工廠算是鏡像的一個小觸角,利益回收站,他們運用大數據測算人們的數據,通過不停製造賭博app,將這些數據推送到經過計算的人手裡,然後在變成大把大把的鈔票回到他們手裡。
工廠是抓了一個又一個,可是就是沒斷過。
就比如fi這次進的斯瓦村,就是他們新成立的小工廠。
一個三層小樓,里里外外三公里被人看住,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我們什麼辦法都想過,甚至安排了幾個同事在周圍蹲點,看fi會不會用燈光閃爍來傳遞代碼信息,結果觀察了兩天發現整棟樓都是同一熄燈,同一開燈。
孫濤還提出一個非常不靠譜的想法,他嚴重懷疑fi會不會趁著拉屎的時候,將紙條衝進下水道。
他不僅提了,還在附近努力尋找了排污口,最後也以失敗告終。
總之fi進去的這幾天,整個隊裡沒人能吃得下飯,睡得著覺。
沒有戰鬥的戰鬥,才是令人窒息的。
大家就這麼守著。
守著最後一點點希望。
「你說fi會不會已經被人帶走了?」我咬著一片麵包,這濕漉漉地方唯一能讓人瞎眼的就是全麥的味道。
「不會。」陳墨搖頭,「你看車子都是一輛輛往裡進,哪有往外出的。」
「那就這麼幹等著?」我坐在她身邊,沒有吹風機只能用毛巾一遍遍擦拭頭髮。
「我讓組裡去查這個工廠的網絡定位了,市場監管也已經布控,看看有沒有從這個工廠里流出去的賭博軟體。」自從我們知道手機會被監控後,就組團換了衛星手機。
國產自主研發的手機系統,暫時對外還沒有開放權限,因此手機發簡訊的安全性還是在的。
「有消息跟我說,我先睡會。」昨晚熬了大夜班,下午又在雨里淋了好久,這會身體難受的要命,頭痛欲裂。
「難受?」陳墨原本坐在位置上看手機,見我皺眉從座位上站起來,她撥弄著自己的長髮,走到窗邊低頭看我。
「你能別這樣看我嗎?」我真的怕了陳墨這種陰沉的眼神,我又沒犯錯。
「你這兩天別值班了。」陳墨伸手摸在我的額頭上,拖了張板凳坐在我旁邊。
著破舊的工廠小屋,凌亂不堪的房間,漂亮美人望著我睡覺。
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