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鏡像的人比我們的人提前趕來,我們得快速解決這場戰鬥。
我們12人分為三組,一組火力掩護,一組從隧道通道進入往前探到對方後側,進行包抄。
我和陳墨分在一組準備直接進行語言談判,給剩下的人爭取時間。
「我們能聊聊嗎?」陳墨英文開口吼著,我們這邊火力手暫停了攻擊,二組也停下了腳步。
對方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他們也跟著停了火,但他們並不想交流。
「我們可以放你們走,只要你們交出手中的人。」陳墨先掌控主動權,「如果你們不交人,我們絕對不會放你們走的,與其大家拼個你死我活,不如停手談談。」
陳墨英文非常標準,沒有口音。
「與國家作對你們知道下場的,尤其是和我們國家作對。」陳墨又一次呼喊。
「他們在看著你。他們在看著你。人類失去了自由。」對方的回答只有一個。
這話讓我想起了第一次遇到的槍擊案。
在走廊上,劉峰冉也是這樣對我說的。
再仔細想想,似乎有很多人都對我說過。
王川、燁黎生,醫院長廊里的監控,監獄裡的電視機。
只是他們其中有人是被迫感受,有人是主動感受。
「他們已經演變成□□了吧,之前寫分析報告的時候,我們有預測過集體犯罪的宗教痕跡很大,也許他們現在已經都被機器灌輸洗腦了。」我說道。
陳墨:「繼續火力壓制,二組前進。」
她說完轉過頭看著我,她躲在車後面,雙手抱在胸前思考。
「或許他們在完成指令。」我猜測,「他們之所以也被姆游安排進隧道里,無非是想要和我們火拼。可火拼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他們只會死人。
甚至他們帶不走fi。
如果fi真的和我們猜測的那般,知道姆游的後台所在,那fi相對於我們而言對他們來說更重要。
可是既要冒險選擇進入隧道,那就說明他們的百分之五十的勝率是在其他的地方。
這個勝率要比單純帶走fi更大一些。
是什麼?
低頭看去鶯燕系統在一塊黑磚里投來光線,微光持續發亮,似乎只是保持靜默地等待再次開啟。
「他們或許是需要這個。」我舉起手中的黑磚頭。
「他們需要鶯燕。」陳墨與我同時開口。
說完下一秒,陳墨立馬朝我撲來。
我也幾乎是同時反應就挪動了腳步,將自己身體往後撤。
「你給我。」陳墨沉著眉,厲聲與我說道。
「這次我去。」我將黑磚頭放進戰術口袋,拿槍對準她,我站起身。
陳墨似乎是沒想到我反應的速度竟然比她還快,她眼神壓著,就這麼看著我。
像是要一眼將我看穿。
「你不許去。」陳墨看著我,看著眼眶竟然有些紅了,她幾乎是用氣聲在跟我說。
她這是哭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她落淚。
我看著她紅眼眶,心立馬軟了半截。
可我現在整個人都暴露在外面,手上舉著槍對著隊友,另一隻手捂著戰術袋子。
成敗再次一舉,留陳墨在這裡還能主持大局,程頤在隧道里也可以後側壓制。
我是這裡面唯一有可能和地方打心裡戰術的人,更何況我雖射擊成績不好,但格鬥成績絕對過硬。
七個人,怎麼說也能抓個活的。
「你不要逼我。」我心一狠,伸手一把將陳墨攬過來,用手肘狠狠地勒住她的脖子,手槍頂在她的頭上。
耳麥里剛剛大家都聽到了我和陳墨的交流,也立馬明白了這是一場臥底心理戰。
孫濤火力對著我砰砰兩槍,但他故意沒射准。
「你們現在再射擊,我就打死她,打死她你們就沒有指揮官了。」我故意用中文大聲喊道。
對方的姆游雖然沒有監控功能,但它還是能即時同頻翻譯的。
我用餘光掃著,發現對面鏡像從車子後面掏出了一個戰術反光鏡,似乎是在仔細觀察我。
我特意將戰術口袋的邊沿敞開,讓他們能夠剛好看到鶯燕黑磚的小邊。
「我要加入你們。」我對著反光鏡喊道。
「不准靠近。」對面似乎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開始和我對話。
「我身上有個黑磚,是個監控器。」我假裝不知道鏡像想要什麼,只是用平靜方式講述問題,「我知道他們的目的,我想要脫身,我可以把我身上的東西給你們。」
真理是存在於人們眼花繚亂的證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