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聳肩,「兩個心理專家不在,還指望我能翻底?」
「走表了嗎?」陳墨帶著墨鏡,墨鏡下是一雙哭腫的眼睛。
「嗯,走了一個小時。」程頤回答。
「走表?什麼意思?」一天發生太多事,都沒問鏡像的詢問。
「陳墨給人打進醫務室,我們才有空把房間裡的表按了個遙控芯。」程頤把計劃全盤脫出,「每分鐘慢一秒,一天只能節省24分鐘。」
「所以你因為這個打人?」我歪頭看眼陳墨,陳墨正雙手抱在胸前。
程頤苦笑,「計劃原本是我用語言激怒他,讓他打我,我回手。」說完她還看了一眼陳墨,「結果反過來,被人激怒了。」
「不打白不打。」陳墨推了推墨鏡,「他沒繼續讀秒吧。」
「讀不到的。」程頤搖頭,篤定道:「他睜眼了就沒辦法,我剛剛看了一下他下午禱告時間,提前了3分鐘,況且我們取整數遞減,錶盤沒有秒針,他很難讀到最准。」弦著傅
「那日落不影響?」一天快24分鐘,兩天快一小時,三天就能觀察日落有差別。
「催眠唄。」程頤也有些心虛,「光是快這幾個小時是不夠的,我們至少要打出一個周的時差。」
一周。
「整體場景調整呢?」畢竟是在我們的地盤,做一個沙盤演推應該是沒有問題,「他現在不是因為受傷每天要去醫務室換藥嘛。」
「可不可以一路做時間推演。」我說出了想法。
程頤眨眨眼,「比如呢?」
「新聞。」我指著電視機,「讓鶯燕預測三天內新聞,製作替換播放。還有廣播都需要同樣調整,按照側寫人像,側寫出一個未來場景。」
陳墨搖頭,「如果你現在在荒島可能對時間概念沒那麼大。」
「他現在能看日落,能數睡眠天數,一旦露出破綻就沒得審了。」陳墨擔憂道。
「實驗室里是不是有神經氣體,之前看溫教授發表的期刊里有刺激神經的放射性氣體,可以快速引起大腦中樞反應,提高多巴胺分泌,降低羥色胺,從而突出末端釋放神經元,造成短時間內興奮,產生幻覺和失去知覺感知。」
「如果我們可以用氣體藥物控制他感官,然後在進行話術催眠,以兩個小時為一組時間段,分段檢測。」
「你催眠有把握?」陳墨冷冷開口。
程頤攤手,「有沒有把握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能做。」
「那我現在打電話給實驗室。」陳墨起身掏出衛星電話,「林冰你去安排新聞製作,廣播,新聞,還有刑警隊的所有時間都跟著審訊走,一定不要出差錯。」
「好。」我掏出手機開始聯繫。
陳墨聯繫了總部,總部又找了溫蘭教授團隊,問了神經氣體的具體使用和有效人群。
溫蘭教授很樂意配合工作,當即帶著設備坐專機往邊境趕來。
等她落地的時候,已經是審訊的第三天早上。
溫教授團隊所有人都被沒收了電子通訊設備,在進門之前按著簽了保密協議。
而拿紙張的手顫顫悠悠,連溫蘭的臉都不敢看。
這可是我的偶像,
偶像再給我簽名…
不是,偶像在簽保密協議。
「溫老師麻煩您了,要您這麼趕來。」陳墨很客氣,語氣尊重,我很少見她對人這樣說話。
「感覺你又瘦了。」溫蘭很有氣質,也很有氣場,就算快60還是黑髮,一身職業黑西裝讓人很有壓迫感,她伸手拍在陳墨胳膊上,扭頭看了我一眼。
「你女朋友?」溫蘭一句話差點讓我把保密協議扔地上。
陳墨很直接,抿嘴小聲回道:「溫溪跟您說了?」
「這還用她跟我說?」溫蘭大步超前邁去,「我長了眼睛不會看啊。」
….
我快步跟上,陳墨也低頭跟上。
「神經氣體的需求我昨晚已經加密發給您助理了,希望能讓他對主知覺感官弱化,但精神是有記憶的。」陳墨拿著昨晚熬了夜整理出來的實驗模型需求遞給了溫蘭。
「自體活性物質…..5-HT作為神經遞質….」溫蘭和陳墨一路往監控走,一路說複雜的科學研究,我聽著似懂非懂。
「實驗今晚可以開始嗎?我怕時間來不及。」陳墨站在門開,替溫蘭開門。
「可以,計劃制定好了?」溫蘭說道。
「好了。」程頤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傳來,捧著一堆資料,她特意換上了一身寬鬆的休閒裝,看起來是要和鏡像的人耗上了。」
「保密審訊我就不過問了,只是設備嫁接在什麼地方。」溫蘭抬頭看了眼刑警隊的天花板,「行風系統可是很危險的,這棟樓都得清理。」
在來的路上,溫教授已經把設備的使用和條件給陳墨提前解釋了。
設備很大,類似於空調外機通過特殊材質的管道,將保質的物質氣體投入。
「在醫務室。」陳墨指了指窗外另一棟樓,一樓外側的一個小窗戶。
「我們特意安排他去醫務室處理傷口。」陳墨說的時候看了我一眼,語氣喪喪的,「醫生是有防護的,輸液大概兩個小時,他身上有愛滋會有影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