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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彧依然恭敬地站著,他答道:「是的,除夕前一日,在城外一家茶館下的毒,對方的目標本是我與方副將,卻不幸連累無辜之人。」

牽連至方蘊玥,是他萬萬想不到的,並為之後怕。

看著她被病毒纏身昏迷不醒時,他寧願中毒之人就是他自己;看著她為了不讓他擔心,每日牽起那勉強的笑容時,他更是為之痛心;看著她為小桃擔憂不已時,他恨不得將那些人捉起來凌遲。

所以,蕭彧用了專門與他聯繫的賽鴿。

賽鴿是夫子留下的,不管他在哪裡,賽鴿總能找到他。

「那中毒之人死前是何症狀?」

「所幸中毒之人並沒有因此而離去,一個輕症的已經基本恢復,另一個重症之人雖未完全恢復,但已能下地行走。」

蕭彧如實回答。

「沒有死?兩個?」夫子有些不可置信。

「是的。」蕭彧抬起頭,看著他那仍舊不可置信的樣子。

夫子頓了一下,他抬起頭看向空中那輪彎月,似乎想起了什麼,道:「龍舌散是世間至毒,毒藥由龍舌花製成,解藥是龍舌草根所制,如果沒有解藥,中毒之人必死無疑。」

他這輩子,從沒見過身中龍舌散的人,能夠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活過來。

曾有一人,中毒後只服用了半顆解藥,也得用藥物養了大半年,即使後來康復了,卻也遠沒有達到之前的狀態。

「所中這毒齊老也確認過,確實是龍舌散無疑。至於為什麼症狀不一且能康復,我們的猜想是所食用的毒量不一,不然不會如此怪異。」

齊老是長鳴山藥王長老,如是他所確認的,那必然不會有錯。

「那他們中毒後症狀如何?」夫子問。

蕭彧回想起那天的情況,心中一片後怕,沉靜地答道:「食用毒物後大約一刻鐘左右,便渾身疼痛、臉色發白、嘴唇變紫,後陷入昏迷,唇色更是變成紫黑。」

聞言夫子沉默著,這確實是中了龍舌散症狀。

「所中龍舌散之毒,不管劑量如何,症狀均不會有差異。半個時辰內如果沒有服下解藥,必死無疑。」

夫子停頓了一下,看著他繼續道:「此毒出自西涼,練就毒物本就異常艱辛,每年能練出來的毒物一個手便能數出來。而由於之前涼町山發大水,龍舌草據說已近消失。現世上存有的龍舌散本就不多,他們必定會拿來對付大蕭朝最難對付之人。」

這位大蕭朝的四皇子,第一次出征支援西涼,就帶領兩千剛剛組成的隊伍,夜挑西涼駐點,趁夜色不備,一槍挑落敵軍首領首級。

第二日,更是在敵軍撤退之路上埋伏,以少勝多,殲敵二萬。

戰事從西北傳來,舉國上下皆知四皇子的英勇事跡,即使他遠離朝堂,也在茶館市集裡聽過多次。

據說,西涼現任大將軍乃前將領親哥哥,勢必要為弟弟報仇。

而現在,西涼使用了為數不多的龍舌散來對付蕭彧,只怕不止是因為這事。

看來,蕭彧已查到了什麼關鍵的信息,西涼及那藏在暗處的人,不得不將之除之後快了。

言下之意,蕭彧,是西涼現在最想殺的人,一擊不中,必再攻之。

「彧兒無懼,現在我已掌握了當年一案的關鍵證據,只待些時日,我將會讓皇上重審舊案,還上……」

「好了。」夫子看著蕭彧愈發激動的樣子,出言打斷,「一切尚未明確之前,斷不可妄言。」

「是,夫子。」

「西境這幾年,如何了?」夫子問。

蕭彧抬眸看去,只見夫子正抬眼看著天上那輪彎月。

背影是那樣的悲涼、孤獨。

「自八年前起,程將軍和范將軍一直駐守在西境,這幾年雖邊境一直都有不少的打打鬧鬧,但所幸也沒越過道口。」

衝突最嚴重的,便是蕭彧前往西境支援的那次。

那時范將軍剛好受了風寒,西涼來勢洶洶,座下的副將疲於作戰,於是將戰報送回京都,請求支援。

蕭彧便是那時帶著兩千剛組成不久的長風營前往支援。

西境一戰後,皇上為獎賞他的功績,給長風營增派了一萬人。

「那裡,還好吧?」夫子又問。

蕭彧知道,夫子這一次問的,並不是西境的戰事,而是那裡的舊事。

「我在那裡待的時間不多,擊退西涼軍後便往北境去了,所以對那裡,其實並不了解。」

蕭彧如實道。

他其實也是想去西境走走的,可是時間不允許。

夫子聞言點了下頭,又問:「子安何如了?」

「師叔都挺好的,只是他雙腿不便,所以很少外出,現在基本上都是待在長鳴山上教習弟子奇門八卦術。」

說起孟子安,蕭彧微微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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